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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绮公主此时气得咬牙切齿,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是众目睽睽下许下的赌约。她伸手将那璎珞圈取下,伸手递到就近的侍女手中。那侍女捧着那璎珞圈迟疑看她,犹豫着未动脚步,轩辕罗绮怒瞪了她一眼道,“给那位赫连小姐送去!”
“……是,公主殿下。”侍女怯声应了,便低头将那璎珞圈送到和雅面前。
“赫连小姐,您请收下。”侍女虽伺候那位傲慢的公主,却也不仗势欺人语出不善。
和雅接过那璎珞圈,点头欠身道谢,“多谢公主了。”
“这五彩石可不是谁都可有的,你且好自为之。”罗绮公主恍如警告地说完,便甩手而去。
和雅目送了那位公主离开,脸上笑意淡然,没有过露喜色。
“赫连家果不负朕望,来人看赏。”皇帝龙颜大悦,和雅貌美之外又多才气,他怎能不爱,抬手便示意李德海过来。“赐赫连和雅黄金千两,珠宝百两。”
“臣等谢皇上隆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赫连俊雄忙下跪谢恩。
和雅见状也跟着下跪,来这古代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时不时就呀下跪,可惜无法,入乡随俗,这不遵就杀头的礼数她不得不依。
这一场夺琴大会也就在这封赏呼万岁的结果收尾了,待到日落西山,鸟兽作散,汇聚的人也就渐渐各自打道回府。临别时,上官玉书过来道了声贺,又对她的琴艺歌声大大赞赏了番才别过了。夏哲本也是想来道别的,奈何那多事的妹妹见了和雅得胜,又是野蛮发橫起来了,他只得将其先喝住了带走。
“雅雅,你上来与爹爹同乘马车吧,女儿家的抛头露面的多了不好。”赫连俊雄过来召唤了声和雅,便带着她回府去了。
马车内,和雅静坐不语,赫连俊雄凝眉看她,问道,“雅雅,你今日为我们家争了光,爹爹很为你自豪。可是,爹爹有一事要问你,今日皇后要罚和怡时,你为何才出言相劝?纵然她去阻你上台,你心中不郁,也不能置自己的妹妹于不顾啊!”
“爹爹言过了,女儿不求情自是有道理的。那时的情形,爹爹你也看到了,皇后娘娘分明是在故意为难我们赫连家,虽不知居心为何,但以她那蛮不讲理的性子,任谁去求情都是无用的。女儿出言不仅不能帮妹妹脱罪,反而会更让她逮着把柄,指不定赐个。若她会宽容饶过妹妹,那爹爹你身为一朝之相,她怎可不卖您的面子?”和雅和声回道,别说那时求情不利,就是有她也不想去。那和怡可不见得是个会以德报德的事儿,她不以怨报德的事就怪了。
“好吧,你这么说爹爹也且信了。不过你们是姐妹,当互相扶持。”赫连俊雄早知她精明,这番话回的也是轻重得当。可究其缘由,他也猜得到是后院内斗结下的恶果。终归是他治家无方啊……
“女儿谨记爹爹叮嘱。”和雅颔首应答。记着就可以了,怎么做是她的事情。
他长叹了一声,望着和雅,语重心长地说道,“雅雅,你是为父的嫡女,自古嫡庶有别,你自出生起就有和怡与和宁就要低你一等,你如今恢复清醒,品貌端庄,才情了得,莫说是一个夏哲,就算是皇上都已青睐于你。你是福厚之人,老天待你不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于往昔恩怨呢?”
“爹爹,女儿自己心中自有计较,请爹爹放心,女儿便是再如何也不至于对自家人怎样,只是他人不要多我做那落井下石之事才好。”赫连和雅柔声低语。一番话虽未明说,但也算是给了赫连俊雄一个交代。
“也罢也罢,人各有志。”赫连俊雄又蹙眉低问,“对了,今日你为何策马而来,女儿家家的这般成何体统?”
“此事爹爹还是回去问管家吧,女儿也不好说啊……”和雅忆起此事,露出为难之色。
“但说无妨。”赫连俊雄似猜到了些什么,却也不确定。
“女儿若说了什么,爹爹又该多想的,不若还是自己去问吧。”和雅摇头,不愿多说。男人最恨女人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她今次就算真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断断不会选在赫连俊雄对自己有所顾忌时开口。
“哎,你不愿说便就罢了……”赫连俊雄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此时暮色四合,晚霞绚丽如织锦,夜色犹如墨汁滴落四晕。和雅看不见夕阳,独有猜想这明媚春日里当有一轮艳美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