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峰自是不忍见她这般操劳,只言府中乳娘嬷嬷众多,平日里可将孩子托给她们照料,让温宁儿多多休息。
温宁儿恨不得可以日日夜夜将孩子带在身边,又哪里舍得将馨儿交给乳娘?凌远峰见她如此,心头自然极是怜惜。念着她进京这样久,都不曾去城里看过,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带着她去一趟荆州,她便能高兴的连觉都睡不着,此时想起来,心里不免很是愧疚。他诸事缠身,实在是没法亲自带她出去,这一日临去军营前,便是特意吩咐了下去,命人陪着温宁儿去外面转上一转,买些东西。
温宁儿知晓后心头便是一喜,她自幼便是听闻京城是天下间最繁华的的地方,可却从来没有亲眼瞧见过,此时见凌远峰特意命人领着她出去,自然很是想去。
可转眼看着尚在襁褓中的馨儿,她便又是开始犹豫起来,一旁的陈嬷嬷知道她不放心孩子,遂是笑道;“王妃尽管放心,老奴和乳娘定是会将小郡主照顾的好好地,包准等您回来,小郡主连一根头发都少不了。”
温宁儿也知道自己太过小心了,是以此时听到陈嬷嬷这样说来,她也是赧然一笑,心里却也知晓陈嬷嬷为人牢靠,照顾孩子也是尽心尽力,终是安下心来,领着侍女出了门。
马车一路飞驰,未过多久便是到了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方,侍女掀开车帘,小心翼翼的扶着温宁儿下了车,在她们身后,王府里的侍从皆是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束,遥遥跟了上来。
这自然也是凌远峰的安排,若不让人跟着,他自是不放心让温宁儿出府。
温宁儿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见往来诸人无论是穿着打扮,亦或是气度神态都是不凡。想当初她在云尧镇时,已是觉得荆州城的人十分华贵了,可若与这京城的老百姓比起来,便是相形见绌,甚至是不能相提并论。
她对京城不熟,一路由着身旁的侍女指引,一双眼睛都是不知该往哪看才好,只瞧得趣味横生,兴致勃勃。
不知走了多久,温宁儿只觉随风飘来一股馥郁芬芳的香味,细嗅下去,就好似是女子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
她停住了脚步,向着侍女好奇道;“瑞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瑞秋闻言面色便是微微一红,轻声道;“王妃,前面就是烟雨阁了,这股香味怕是从那里传来的。”
“烟雨阁?”温宁儿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这名字雅致的紧,当下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王妃,那里不是咱们可以去的----------”瑞秋见温宁儿向着烟雨阁走去,脸上顿时就是慌了,匆匆追了过去。
温宁儿站在烟雨阁楼下,只闻香气幽幽,自楼里传来阵阵琴声,不时隐约还可以听见一些男女的嬉笑声,她怔了怔,望着烟雨阁那三个字,心里却实在摸不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王妃,咱们快走吧,若要被别人知道奴婢将您带到了这里,奴婢可就是小命不保了。”瑞秋着急的紧,大着胆子扯上了温宁儿的衣袖,想要将她拉走。
就在此时,自楼上的一间窗户中却是落下来一样东西,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瑞秋的头上,瑞秋哎呦一声,疼的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
温宁儿瞧着也是一惊,慌忙上前去看瑞秋的伤势,见并无大碍方才放心,她站在那里,一双眸子便是向着那扇窗户望了过去。
烟雨阁。
房中布置的十分精雅,不落丝毫风尘之气,墙上挂满了诗词歌赋,每一阕词的落款处却都是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定陶昭二。
此时,一袭白衣的男子正斜身倚在榻上,案几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他却也不动筷子,手中只握着一把花生,不时将一颗花生抛到半空,自己在用嘴接住,倒是颗颗不落,十分有准头。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白衣男子仍旧是倚在那里,似是懒得动弹,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方才向着来人望去。
这一看,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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