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起来多少吃点,嗯?”
温宁儿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便是一酸,她依然蜷缩着身子,明显是在赌气了。
凌远峰知她气还未消,遂言道;“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可哪有生别人的气,自己却饿肚子的道理?”
温宁儿抬眸,便见他坐在床沿,一双乌黑的眸子正深深的凝视着自己,声音里更是温和至斯,满含宠溺。
“我想喝水。”她咽了咽口水,肚子里倒真没觉得饿,唯独口渴的感觉却是愈发强烈。
凌远峰闻言,当即便是站起身子为她端来一杯水,喂着她喝下后,见她下颚尖尖,心里便是一疼,轻声哄劝道;“方才厨子送来了点心,正是荆州那边的口味,我要不拿来给你尝尝?”
温宁儿听着他的话语,心里却是蓦然想起当初在云尧镇时,他去荆州做工,却还不忘托人给自己带点心回来,那时候的他,待自己是那样的好。
“怎么了?”凌远峰见她唇瓣紧抿,眸子里水光点点,出声问道。
“以前在云尧的时候,你都对我很好。”她垂下眸子,声音很小,凌远峰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难道我现在对你不好?”他眉头微皱,将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
温宁儿小嘴抿起,刚要开口说话,不料还未等她开口,便是哎呦一声,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凌远峰眸底浮起一丝焦灼,立时问道。
温宁儿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瞳,眼睛里满是慌张,小嘴儿轻颤着,看那样子竟是快哭了似得。
“我的肚子.....肚子.....”她一动也不敢乱动,却是怕极了。
“是不是肚子疼?”凌远峰也是紧张起来,低声喝道。
“不是,肚子在动.....”温宁儿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动的很厉害————”
男人闻言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将大手轻轻抚了上去,当胎动真真切切的传来时,他却犹如雷击一般,顿时呆在了那里。
温宁儿喘着气,见凌远峰怔在了那里,心头不免更是害怕了;“你,你快帮我请太医啊。”
凌远峰回过神来,紧皱的眉头却是尽数舒展开来,他的大手在温宁儿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却是微微一笑道;“傻瓜,这是孩子在动。”
“呃?”温宁儿愣住了,一双眼瞳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言道;“可是他以前都没动过啊。”
“以前孩子还小,自然不会动,如今他长大了,便会动了。”凌远峰的大手依然抚在她的小腹上,唇角的笑意却是十分的温柔,眸底更是满满的慈爱之色。
温宁儿也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向着自己的肚子上摸去,许是察觉到母亲的抚摸,方才老实下去的胎儿则又是轻轻一动,那种奇妙的感觉便由手心一路传进了心底。
“是孩子,真的是孩子在动。”温宁儿笑靥如花,方才的焦急与害怕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她已是近有六个月的身孕,正是胎动频繁的时候,先前胎儿自然也是动过的,只不过是她没有察觉罢了,这次孩子的动静大了些,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凌远峰许久不曾见过她如此的笑容,此时看在眼里,心头当即就是一柔,大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小脸,低语道;“宁儿,不要在生我气,可好?”
温宁儿闻言,唇角的笑意便是凝滞了,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柔肠百转,难受极了。
“你年纪小,心思单纯,我不愿将过去的事情说出来令你多心,绝非是有意瞒你。你懂吗?”凌远峰眸光炯炯,语气里却极是深沉。
温宁儿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却是喃喃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凌远峰却是沉默了下来,隔了好一会,方才道;“先皇欲将我的兵权夺回,在午门发动政变,事情结束后,我便觉得在京城在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便去了云尧。”
“天下这样大,你为什么只去云尧呢?”温宁儿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
“因为石源,你还记得他吗?”男人声音低沉,缓缓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石头哥哥?”温宁儿惊呼,“你认识他?”
凌远峰点了点头,道;“他曾与我一同戍守边疆,我们曾同生共死,我不仅认识他,他更是同我兄弟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