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儿仍然是低着小脑袋,也不好意思去看母亲,只是摇了摇头。
“你这是啥意思?”温母见女儿摇头,顿时着急起来,“难不成,你俩还没圆房?”
温宁儿听到圆房那两个字眼,只羞得一张小脸灿若云霞;“娘,您别问了。”
温母自是知晓女儿打小便是面皮薄,此时也不忍在问下去了,只是拉着女儿的手温声道;“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温宁儿便是柔婉一笑;“女儿明白的。”
温母见女儿清丽如画的一张小脸,心里就是一软,想起那凌远峰虽说看起来也还不错的样子,却终究是委屈了温宁儿。
娘儿俩在灶房做好了午饭,一家四口便坐在堂屋里吃了起来。
温父虽说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却也是极其的嗜酒,这日里又赶上女儿女婿回门,自是将家里的陈酿都拿了出来,要与女婿一道享用。
温宁儿悄眼瞧着凌远峰,生怕他和在家里一样,片刻间就把饭给吃好了。凌远峰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眸光,遂像她看了过来,却也不过是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
温宁儿顿时便感觉自己小心眼了,只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子,不在看他。
席间也算融洽,温父几杯酒下了肚,话便也是多了,不住的劝说女婿饮酒,凌远峰倒也不含糊,数年的陈酿一杯杯的下了肚,却仍是面不改色。
这一餐饭只足足吃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席间温宁儿担心饭菜凉了,会伤了父母与夫君的肠胃,只拿起一盘盘的菜又去灶房热了几遍。
如此来回折腾,等温宁儿再一次从灶房将热好的饭菜端回堂屋的时候,却见父亲已经是喝得醉醺醺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她慌忙将饭菜搁下,便要与母亲一道将父亲扶进屋里休息。可还没等她出手,便见凌远峰却是抢先一步,将温父搀了起来。
待他们将喝醉的温父安顿下来,温母见天色暗沉,隐隐又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便也就催促着小两口赶快回去。在她心里,其实也是希望趁着天色还早,好让凌远峰的打铁铺里能多做一会儿生意。
当娘的,又有谁不盼着孩子好,谁不希望孩子能多挣点银两呢?
与温母道别后,凌远峰与温宁儿仍然是一前一后的走着,正巧遇上一个卖炊饼的小贩,凌远峰遂停下了步子,从小贩手中买了两块炊饼。
温宁儿只以为他午间没有吃饱,却不料他竟是将炊饼递给了自己。
凌远峰瞧着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娘子,温声道;“看你中午吃的不多,现在是不是饿了?”
温宁儿瞧着那炊饼,心里却是又暖又软,中午吃饭时她忙着去灶房来来回回的热菜,自是没有吃好。她只想着自己忍一忍,顶多等到晚饭的时候多吃几口,却不曾想到凌远峰竟会如此细心。
她低垂着脸蛋,眉眼间温柔如画,唇角却是微笑起来,那一抹娇羞的笑意实在是极其动人,凌远峰瞧在眼里,心底便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