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后来才知道,其实,司家的能耐,娶了人家嫡出的女儿,算是高攀,纳了妾室,仅是低就。
故而,一般都只是纳成了妾。
惟有大太太与安果儿是正室而已,她当初还以为,有安家的女儿来,她必然要被挤下来呢。
这种误解,是司定容故意让苗蓉萱曲解的。
苗蓉萱闷闷的想着,安然已经回答着她了。
“那只能说,你爱得不够深。”安然苦笑着,“我就是见不得相公身边的女人好,她是,你也是。”
安然的恨意越来越浓,浓得苗蓉萱也像是要透不过气来。
“可是,安果儿没有了,因为她相信你。”苗蓉萱侧过头来,“我活着,因为我运气好。”
真的只是她运气好,当时的她弄伤了一个又如何,不代表就会全身而退,她的运气,好到不行了。
“是的,你的运气好。”安然咬牙切齿的说道,“当时,相公都不急着找,偏偏奶娘急个不行,非要亲自去寻,是奶娘救了你,为什么总是会有人帮着你,却没有人帮我?”
原来是奶娘?怪不得!
苗蓉萱始终不觉得,当时司定容的会真的来救她,但是当他出现的时候,依然如同天神一般,震撼着她的心。
如今瞧着,是因为奶娘的缘故,她才能活到现在。
当初的自己竟从来就没有认真的对待过这位老妈妈,认为她是司定容的心腹,从不敢深交,瞧着奶娘留在主卧而不来往,即使是现在也只是看着她在府上、家中两头跑,也不曾怜悯。
“估摸着……”苗蓉萱若有所思般的想着,突的笑了笑,“是奶娘见到你时,就已经怀疑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提前有所准备吧!”
不等安然反应,苗蓉萱便沉下脸来,“你可记得,那送我入墓地的几个下人,即使只是个下人,他们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就在你的一念之差下,全部都被了断了。”
她突然间压低了声音,真的是唬到了安然。
随即,安然又释怀了,死了人又如何,她不也是快了吗?有什么可以值得恐惧的?
“当初,安果儿死时,身边也是有其他人的吧?”苗蓉萱叹了口气,也渐渐的平静下来,“安然,何必呢。”
何必呢?安然闭上了眼睛,也已经没有了力气。
苗蓉萱忽的深吸了口气,一股难闻的味道入鼻,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替我解惑,我去请定容来!”
安然没有想到,苗蓉萱真的会这么说出来,如果司定容不来,她可以说是尽力了,向一个快要死的人讨人情……
“为什么?”安然忽然问起她来,“为什么来看我?”
因为,她认为自己还是于心不忍,想到司定止用“干净”来形容她,怕眼下不是“干净”,是尚算干净吧!
苗蓉萱无法回答,只是深深的瞧了安然那边一眼,便转过身来,准备离开。
砰!苗蓉萱的心系在安然的身上,回身时也是在走着神,竟狠狠的撞到来者的身上,疼得她眼泪立即就流了出来。
她忙捂着鼻子,愤怒的抬起头来,“是谁……”
后面的话,被她狠狠的吞到了肚子里。
“定容,你……”苗蓉萱眼泪汪汪的抬头瞧着司定容,怒气冲冲的说道,“为何不出声。”
苗蓉萱一唤“定容”时,床上的安然就已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偏偏,力气一松,又躺了回去,好在已经看到了司定容的脸。
“相公,你能过来吗?”安然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祈求,只要司定容能过来,让她看一看,就算是完成了她的愿意了。
司定容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说,只要看看我吗?我站在这里,难道看不到吗?”
当然能看得到,但是想要……
安然脱口而出,“可是看不清职。”
“真的吗?”司定容反问着,“是你想要得寸进尺吧。”
安然凄然一笑,“是啊,我是想要得寸进尺,见到了你,想要见得再真切一点儿,真切了,又想要抱抱你……”
苗蓉萱的心中一酸,真的是个傻女人呀!
苗蓉萱忽觉衣襟一紧,竟是被司定容扯着往里面走着,一同站在了安然的床边。
司定容俯身问着安然,“怎么样,现在能看得了吗?”、
安然已经知道,司定容是不会让她碰到衣角的,何况她现在形容枯朽,也不指忘记司定容能再爱怜着她,她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愿意而已。
可是,他非要抱着苗蓉萱!
“看够了吗?”司定容冷冷的问着安然。见安然点了个头,便携着苗蓉萱离开屋子。
在他们迈出门槛时,就听到安然嘤嘤哭声。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安然最后一次哭泣,他们也没有再见过睁着眼睛的安然。
苗蓉萱一路被司定容拽着走,忽然又撞到了他的手臂,懊恼的抬起头来,“有话就说,何必动气?”
“以后,不要再踏进那个院子。”司定容叮嘱着苗蓉萱,想要板起脸来,冷硬了语气,听得苗蓉萱的心里也不舒服。
那院子,还有几次机会,是可以让她踏进去的,司定容也难得再有吧?
“我只是想着……”苗蓉萱喃喃自语,忽的被司定容抱到了怀中,“什么都不要想了,虽然我没有办法替我娘手刃仇人,但是这般慢慢的做,也就够了。”
苗蓉萱咬了咬嘴唇,自然知道司定容所言何意,真正被司定容算计的安家女儿,也不过是安然一人。
若是真的说起“隐忍”来,应该算是大老爷吧!
苗蓉萱认为自己看得真切,大老爷也与司定容有同样的想法,就是虽不能为妻手刃仇人,但慢慢来,也就够了。
“不要胡思乱想!”司定容猛的捏住苗蓉萱的下巴,强迫着与她对视着,“她对于我们来说,是过去了。”
是的,过去了!苗蓉萱轻靠在司定容的怀中,长长叹了口气,眼下,似乎算是崭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