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味的回道,“自然,我与他是夫妻呀,有谁能比得上我们的关系?,”
夫妻,本应该是最为亲密的。
待父母离逝,儿女成亲,他们才是相依为命的。
可惜,他们没有人会念着以后。
“那就好。”时华低下头去,眼中竟隐约含泪,原本是爽朗的女子,在这次回府后却一脸的忧愁,强颜欢笑,故作坚强。
苗蓉萱很想要安慰时华,话到唇边转了转,又被她吞了回去。
她哪有什么立场去劝和司定止与时华?于时华的眼中,她就是罪魁祸首呀!
“你们在聊什么?”司定容信步而来,瞧见苗蓉萱与时华面对面,一脸愁丝时,便笑问道。
他将带来的披风搭到了苗蓉萱的肩膀上,怪着她不爱护着自己。
苗蓉萱懊恼的回击时,瞄到时华眼中浓浓的羡慕,他们站了这么久,司定止都没有出现。
“弟妹。”司定容侧头提醒着时华,“不要让止弟总往外跑,在家多陪陪大太太吧。”
时华猛的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为情,她瞒着司定止离府的事情,最后还是被司定容知道了。
司定容那本是一句很客气的话,听到苗蓉萱的心中,却是别有心意。
司定止一心都在他的生意上,一心都在他莫名的计划上,哪里还有空闲时间,在府里久呆?更不要提陪着他的娘亲了。
“你的手……”苗蓉萱轻握住司定容划伤的手,“玩得这么用心,受伤了都不知道吗?”
“怕什么,有你呢!”司定容不以为然,但瞧着苗蓉萱担忧的面容时,笑得很是开心。
他们之间的恩爱的确有几分真,但当着时华的面前,却是十分的假。
故意让时华的心里渐渐多了心结,对司定止越来越怨愤,而有所行动来。
他们总是不知道,司定止到底在外做着什么,司定容只是想要激一激,或者能知道缘故来。
“大哥!”司定止从府外归来,一见到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不由得轻皱起了眉头,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司定容挽着苗蓉萱,对司定止道,“你又去哪里了?府里的找了你一个清早,都没有半点消息,太不像话了。”
“是,大哥,小弟知错。”司定止很是诚恳的道歉,凑到时华的身边问道,“有事儿?”
时华是真的不想与司定止说话,瞧瞧司定容与苗蓉萱之间的相处,再看他们夫妻之间,真是……
“安家又有女儿要来司府,听说是快要到了。”司定容解释着,便带着苗蓉萱移步于府门外。
他们夫妻之前若是有矛盾,自己去处理,莫要将旁人也莫名的拉了进去。
苗蓉萱本是跟着司定容的脚步,忽然问道,“不知,这位安家小姐,如何称呼。”
“名‘平儿’。”司定容的语气中颇有感慨,大有恍若隔世之感,“是果儿的表妹,与安姨娘不同,是嫡出的丫头。”
也是相当难搞的丫头。
她的事迹随着她离司府越来越近,传得也是越来越烈。
于沿途间对她有所得罪之人,听说都被折腾得不太像话。
她是一个用香料的高手,但也实在是太过肆意而为。
苗蓉萱虽与柳温不算太相熟,但对于他的脾性,也总归是有些了解。
毕竟,她是柳小公子的干娘。
柳温虽在如夫人的事情上,稍显薄情,可对府里的事情是相当挂心,绝对不允许有半点不痛快的事儿发生。
他最不喜欢府里的人暗下手脚,相互内斗,平日里也没有个消停。
他也知安青青的小手段,在洞房后那般浪漫的时刻,竟然是在警告着安青青恪守本分,不要拿着那点小手段,将柳府闹得不安宁,否则,一定会被休离。
眼下的安平儿也是个能折腾得主,刚到司府,就可能会闹出些许的大动静来,她是相当不会含糊的。
需要担忧的事儿,还真多。
“人到了!”小厮忙着从府门外跑了进来,向他们行了个礼,便急道,“是个大马车。”
安家向来喜欢排场,虽然到来司家的仅是一位小千金,可绝对不会在排场上稍加含糊的。
苗蓉萱曾听奶娘提及过,当年,安果儿与安然初到司府时,绝对是陈仗上,结实的炫耀了一把。
那又如何?最后依然躲不过落败的命运。
安果儿已死,安然正在发疯,有谁会记得他们?怕是安家的人都已经将他们放弃了吧?
“我想出去看看!”苗蓉萱对司定容小声的说着,只是远远的瞧着那辆奢侈的马车,似乎对她来说,不够真切。
司定容握住苗蓉萱的手,哪里能允得她的离开?
“不如,我陪嫂子去看看吧!”时华扬声笑着,“我们都已经站在这儿了,还没有将人家迎出来,何况做人情,只做了一半呢?”
时华正准备去握住苗蓉萱的手时,司定止却是开了口,“这一半,也大可不必做的。”
时华的手僵在了那里,收也不是,握也不是,尴尬得满脸通红。
司定止就可以当着其他人的面,让她无地自容吗?
“你们都想得太严重了。”苗蓉萱与司定容对视一眼,反手回握住时华,“出去瞧瞧吧!我想看看,下来的是一位怎么样的姑娘。”
怎么样的姑娘?他们走到马车前,看着一位小姑娘从马车上走下来。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仅仅是用“珠光宝气”来形容,是绝对不够的。
苗蓉萱早前曾让小兰将安果儿的一切事宜,细细的打探过了,知道她是安家难得真性情的女子,也素来不太爱铺张,很是可敬可怜的一位女子。
安然虽然胡闹,但是在物质上从来就没有太大的要求,心里挂着司定容而已。
“两位嫂子好漂亮。”安平儿一下马车,便笑着夸赞道,提着银绸金线的裙摆就向她们走了过来,“平儿见过两位嫂子。”
时华伸手去扶,却在快要碰到安平儿的手时,安平儿轻退了半步,躲开了时华的手来。
“有劳两位嫂子前来迎接了。”安平儿依然笑容满面,但方才的举动已说明她讨厌时华的碰触,或者说是任何地位不高之人的碰触吧。安平儿一眼就瞄到立于门槛后的两名男子,“这就是容表哥和止表哥吧?”
她的性子倒是装得很开朗。
安平儿上前几步向那两兄弟行了个礼时,头上的一枚金钗松了松,竟掉到了地上去。
她的头上插入了太多的头饰,远远看去,就像是摆着首饰的台子,她的脸倒没有那么的引人注意。
有司府丫头为了讨好安平儿,忙将地上的钗子,双手递上。
安平儿嫌弃的甩了甩手,“既然是你捡的,就打赏给你了。”
随后,便进了司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