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与她走时,并无太大的变化。
自司定容抱着她从前厅绕进内室时,苗蓉萱注意到桌前竟摆着几个账本,就像是从前……
她心如意冷时,司定容也没有多瞧着她一眼,心思都扑在了账本上。
“少夫人可终于回来了。”
苗蓉萱刚刚落座于床沿,就听到奶娘的声音,她歪着头,瞧着奶娘又似老了一些的样子,只能尴尬的笑着。
奶娘是一心为着司定容的老人家,现在,也应该会为她着想些吧?
“奶娘。”苗蓉萱轻唤着。
奶娘端来了一碗热汤,对苗蓉萱道,“少夫人先趁着热喝了吧!”
苗蓉萱边道谢,边接过,轻轻的饮了一口,甜滋滋的正是她所喜欢的味道。
奶娘为司定容也端来了一碗,但司定容不是很喜欢甜食,仅是尝了一口,便作罢了。
外面又有人唤着司定容,必定是生意上的事情。
“何事?”司定容完全无意于瞒着苗蓉萱,扬声问着。小厮不敢进来,站在外面回着,“是柳公子那边有些消息。”
柳温?苗蓉萱冷冷一笑,柳温倒是真的将司定容当成了自己人呢。
反观司定容呢?与从前一般,与柳温不过是普通的伙伴,如果哪一天不对盘了,怕是……
“你去吧!”苗蓉萱对司定容道,“我也累了,想要睡会。”
“好!”司定容扶着苗蓉萱躺了下来,说是不会走得太远。
只要柳温前来相寻,时间必定是短不了。
“奶娘,您在司府多久了?”苗蓉萱眯着眼睛,准备向奶娘打探些事情。
奶娘不疑有他,一面服侍着苗蓉萱,一面笑着回道,“少爷没有出生前,我就跟着太太了。”
自从苗蓉萱因与司定容闹了别扭,离开主卧以后,这个地方就由着奶娘全权处理着,每一草一树都与苗蓉萱走时毫无区别。
当初司定容这么吩咐的时候呀,她这个老太婆就知道了司定容的心思,可真是……
他们小夫妻只要能好好的,她这个做奴才的自然就满足了。
“一定很久了。”苗蓉萱喃喃的笑着,“我听……”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的咳了起来,正替她掖着被子的奶娘吓个够呛,忙拍着她的背部,替她顺着气,瞧着她的面色由白转红,一抹病态之色划过脸颊,这奶娘都瞧着心疼了。
这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能让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家,又病又伤的成了这样。
“我听安姨娘提起过,说是当年,定容的娘亲死时,我的爹娘经过那边,见死不救,是真的吗?”苗蓉萱直直的盯着奶娘,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来。“我爹娘不在身边,我也没有办法追根究底的去问,奶娘在府里呆得久,能知道些吗?”
没有哪个女儿愿意自己的爹娘,犯下过罪行,就算是见死不救,也是一件难以饶恕之过。
“自然的!”奶娘想到苗蓉萱受到的委屈,包括了这件事情。
苗蓉萱有权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不是吗?
奶娘犹豫不决,要如何开口?作为奴才最好不要总提旧事,又觉得苗蓉萱很是无辜。
奶娘替苗蓉萱掖好了被子,又将碗端到了桌上,倒了杯热水,瞧着又是苗蓉萱准备的。
“是我爹娘见死不救吗?”苗蓉萱不死心的追问着,这又有什么难以回答的?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呀。
奶娘端着热水走到苗蓉萱的身边,目光闪烁,似有隐情,“怎么会呢?”
果然,奶娘是知道内情的。
苗蓉萱暗暗的嘲讽自己,真是傻得可以,总是想方设法的要从大太太的口中去查知真相,大太太哪里会对她说实话,每一次稍有苗头,就被大太太轻易的转移了话题,令她深觉刻意,越发得认为,误导司定容怨恨着苗家的人,就是大太太。
凡事都需要证据,没有证据时,总是要想办法抓线索吧?
自从她搬出了主卧,就没有再见过奶娘,知道奶娘平时要照顾着司定容的起居,后来司定容搬到那边与她同住,奶娘也没有过去。
奶娘,一个很神秘的人啊。
“奶娘,不要敷衍我,可好?”苗蓉萱没有理会那碗热水,而是扯住了奶娘的衣袖,委屈的说道,“我想知道真相。”
撒娇可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掌握好分寸,绝非易事。
苗蓉萱向来不喜娇气的女子,如今正努力的学着“撒娇”这门技术活,以后怕是要靠着它,来俘获更多人的心。
许多人都知道,弱者未必值得帮助,但他们就会弯下腰来,前去相助,真是……
她也要学着点。
“真的与少夫人的爹娘没有关系,谁都知道,其实是安家……唉……”奶娘被缠得无法,只能对苗蓉萱说道,“这安家的人啊,向来狠心。”
安家的人?苗蓉萱立即就脱口而出,“是大太太?”
大太太嫁给大老爷时,大老爷已经有了司定容的娘亲,大太太理应不是正室,最多算是个平妻,她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正名,最好的办法就是除去司定容的娘。
司定容对大太太从来就没有个好脸色,也算是正常。
“不是!”奶娘斩钉截铁的否定着。
苗蓉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对奶娘的坚持相当吃惊。
这隐情,要如何才能让她全部知晓。
苗蓉萱轻扯着奶娘的袖子,这粗衣粗布始终穿在奶娘的身上,就未曾见过她着上丝绸之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