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但是用胭脂遮一遮,看得也不算是太明显。
“多谢记挂,好得差不多了。”苗蓉萱的目光落到司定止的手上,那是一双干净的手,修长得犹如青葱,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白皙的肤色被冻得更苍白。
这么好看的手,正抓着她不放,她是应该喜,还是忧?
“我要去向娘请安,要一起吗?”苗蓉萱抬头笑着问道,对上司定容过分火热的目光时,脸颊登时红透,像是要着了火一般。
司定止的目光实在是太露骨,她一点儿都不愿意往歪处想,但司定止的神情,逼得她不得不提防。
“好。”司定止理所当然的应着,“嫂子,小心些。”
他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她的手腕,手心的热度贴着她的肌肤,传向了她的五脏六腹。
如果面前的男人是司定容,她怕不会有异样的感觉,但却是她的小叔子呀。
那张总是板着的脸上,竟也会出现意乱情迷的神情,真是……
“我会的。”苗蓉萱用力的甩开司定止的手,在司定止的错愕目光下,笑得很自然。
她算不算是明确的拒绝了司定止?最好是她误会了。
司定止瞧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唇边划过一丝苦笑,道,“嫂子,小心点走。”
苗蓉萱点着头,开始后悔没有将小兰带在身边,她小心翼翼的下着台阶,分外的谨慎,偏生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脚下一滑,忙靠栏杆,尴尬的稳住自己。
“嫂子,慢点。”司定止扬声唤道,再次握住苗蓉萱的手,眼中滑过一抹意喻未明的光芒,不由得靠近了苗蓉萱几分,“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苗蓉萱的手本能的抓紧了伞,侧头看向贴近她的司定止,脑中有无数个念头闪过,没有一个是好想法。
司定容与柳温应该是在打着司定止的主意,司定止想要分化她与司定容,让司定容有所挂心,才是最好的解释。
“我自己可以走。”苗蓉萱渐渐拉下脸来,警告着司定止,“把手放开吧。”
司定止似是没有听懂,笑着说,“嫂子,我扶着你吧。”
他过分的亲昵,令苗蓉萱整个人都不自在,猛的甩开了司定止的手,大红的伞也落到了地面上,滚了几下子。
苗蓉萱铁青着脸,不满的瞪着司定止,那句“自重”却是说不出口。
“嫂子……”司定止弯下捡起了伞,“有些小脾气了,我还记得嫂子在照顾受伤的我时,很温柔。”
怎么一件旧事,不过是客气的替他端过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平添了几分暧昧来。
“还给我!”苗蓉萱只想要去抢伞,可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司定止轻轻一扯,整个人就狠狠的撞向了司定止。
司定止丝毫都没有躲闪,再次扶住苗蓉萱,“嫂子小心,这地太滑了。”
太过分了,这岂不是在……
“少夫人!”小兰的呼唤从桥的另一头传来,令苗蓉萱暗暗的松了口气。
有旁人在,司定止应该不会再这么放肆。
果然,司定止沉下脸来,似笑非笑的将伞递到了苗蓉萱的手中。
“止少爷。”小兰一见到司定止时,只是凭着感觉向司定止行了个礼。
在府上能与司定容的样貌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自在是司定止了。
小兰从前没有在主子们面前服侍着,能有这几分机灵,很不容易。
“少夫人,这是少爷送来的。”小兰晃着手里精致的花灯,“晚上要与少夫人一起去赏灯。”
如果换作平时,不在司定容的面前,苗蓉萱只是敷衍的点个头,算作回答。
她一想到司定止的举动,觉得心里泛着阵阵恶心。
这个男人,可是她曾经救过的。
苗蓉萱的眼波流转,淡淡的喜悦布上眉梢,从小兰的手中接过花灯时,一副很是喜爱的样子。
“好,那先到娘那边坐一坐吧!”苗蓉萱抬头向司定止笑着,“止弟,走吧!”
“止弟”!这样的称呼,明显的令司定止一震。
这是司定容对他的称呼,其他的人不是二弟,就是止二爷,他本以为苗蓉萱会称呼他……
能称呼什么?他总是苗蓉萱的弟弟呀!
“不了,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的。”司定止很是自然的说道,仿若之前要与苗蓉萱一同去看望大太太的司定止,不是他。
苗蓉萱也没有拆穿司定止的不自在,“那好,我先过去了,你也不要忙得太晚,如果看到定容,要叮嘱得他。”
司定止的笑容越发得不自然,“好!嫂子慢走!”
苗蓉萱是头也不回的拎着花灯,带着小兰往大太太的方向走去。
至于司定止,则一直站在桥边,用温柔得有些可怕的目光盯苗蓉萱的身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眼前,才依依不舍的顺着小桥,漫无目的走着。
苗蓉萱明显的感觉到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消失以后,才放松的吐出一口气来,死死的握住花灯的杆部,气喘吁吁的。
这个男人其实要比司定容更可怕,毕竟,司定容的心思算是含蓄得多。
花灯的作用已经变成苗蓉萱的挡箭牌,至于上面的花灯人影,做工再精细,都无法吸引她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