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的许诺,犹在耳边,在她看来或者是可能美好的未来,在司定容的口中不过是随口一言,如何能做得了数的?
是她太愚蠢!再一次被冤枉的感觉,可真的不好。
“闭嘴!”司定容猛的闭上了嘴,竟透出几分苍凉来。
苗蓉萱说得对,他是不得不娶安家的女儿,曾经是必须为妻,不过他曾经的妻已逝,他按自己的心意娶了另一名女子。
这名女子转嫁了他的仇恨,他恨不起安家,只能从旁慢慢的敲打着安家的软脊,尽量得些好处,何时起,他慢慢的关怀起苗蓉萱来了?
许是苗蓉萱与安家的人,从来不同吧!
与安家不同的人,他都很关注,或者说是……
“我闭得太久了。”苗蓉萱轻轻的咳着,手指轻轻的抚向唇边,竟看到一抹暗红来,心中一惊。
糟糕,这女人最怕的就是生气。
都说“病从口入”,她却是觉得“病从气中来”。
是她太不淡定了,被司定容误会又何妨?她总是要在司府继续生活下去的。
“无论你怎么想,都不重要,我更懒得解释,所以……”苗蓉萱抬头看向司定容,眼中已无眷恋,“你走吧,就当我是个被冷落的妻,久了没有孩子,就可以休了我。”
司家的恩恩怨怨,本就与她无关,她费尽心力的想要参与,无非是因司定容对她爹娘的诬陷,与自己受到的苦。
这份苦,也算是有了回报吧?
对付她最多的就是司定芳,瞧到司定芳如今的模样,她也算是应该宽了心吧。
至于曾害过她的安然,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安家,但那也不重要了,她命不该绝,何必将自己的情绪永远的陷入对他人的怨恨中。
她是累了。
她越累,越是因对司定容的情谊比想象中的浓,越是失望,就代表曾对司定容满怀着期待呀。
“你这是什么态度?”司定容猛然站起,拉扯起苗蓉萱来,“如若不是你做的,说清楚就好,摆着一副苦瓜模样给我看,有意思吗?”
苦瓜?她的面色这么不好吗?苗蓉萱一时失神,伸手抚向自己的脸来。
开玩笑的吧?她是一直带着面纱的。
“让我看看你的脸,让我看看你到底要装到何时去。”司定容扬手就扯向苗蓉萱的面容。
他扯住苗蓉萱的手臂的力道,实在是太疼了,令苗蓉萱吃疼的想要躲闪。
敢躲?司定容一时头脑发胀,想也不想的握住苗蓉萱的后颈,死死扣住,另一只手本是扯向苗蓉萱的面纱,无奈,苗蓉萱一躲,反倒是变成扯住了她的发髻。
吃疼的苗蓉萱,顿时慌张起来,难道这是要打她吗?
她猛的推开司定容,一步就跨到桌前,随手就抓起茶壶向司定容掷去。
茶壶应声而落,倒没有落到司定容的身上,四分五裂的落到了地上。
“你给我过来。”司定容面如青霜,想也不想的上前就扯住苗蓉萱的衣袖,用力一扯,只听衣帛破裂的声音响起。
苗蓉萱被他扯得一个踉跄,狼狈的绕到了另一边去。
“松手。”苗蓉萱想要甩开司定容的手,只觉得司定容是真的疯了。
司定容依然扯得紧,但脆弱的衣袖硬是被撕裂,苗蓉萱受力不住,向后退去,几个大步子也没有稳住自己,反而撞到了门上。
门被紧紧的关合着,苗蓉萱被弹了回去,扑倒在地。
一地的茶壶破片,扎进了她的手腕,却没有流出大片的血来,只是疼得她几乎昏厥。
“这么愿意闹,就关着门,自己闹吧!”司定容以为苗蓉萱是想要趴在地上等着同情,头也不回的从她的身上迈过去,拉开了房门。
他的心中似无恶意,是被苗蓉萱气急了,但他的一举一动,伤人至极。
从她的身上迈过去……把她当成是什么了?
“少夫人。”小兰一直躲在门外不敢进来,一瞧司定容出去,忙扑了进来,看到她的手臂处正慢慢的渗出血来,哭着扑了上去。
苗蓉萱抬起头来,用那条扎着碎片的手臂,擦向小兰的泪眼,“记住了,男人一旦薄情,千万不要留恋,否则,倒霉的只有你自己,得不到半点怜悯。”
“少夫人忍一忍,奴婢……”小兰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呼。
她侧眼一瞅,身着青色襦裙的安青青,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前,一时间都忘记要做出如何反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