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蓉萱身上时,似笑非笑,掩唇别头。
苗蓉萱愤愤的夺过了茶杯,里面却没有半滴水。
“少夫人,抱个暖炉子吧,如夫人派人送过来的。”小兰忽的俯下身去,挤到苗蓉萱与司定容之间,尴尬的垂着头,将手上的暖炉递到苗蓉萱的身上。
司定容懊恼的移开了半分,由着小兰动作。
“如夫人说,不要吃茶酒,里面都有酒做调味,一会儿会有适合的点心送上来。”小兰忙着站起身来,猛的打了个寒颤。
她挤到他们之间是完全迫不得已的举动。
周围的人虽然杯觥交错,欢声笑语,但如果仔细的瞧着,会发现每一个人都竖着耳朵,非要将所有事情都听到脑子里。
小兰小心些,是自然的。
“如夫人真的是很照顾你。”司定容扫了苗蓉萱一眼,这一眼当真是令人“如沐春风”呀!
苗蓉萱懒得理会他,更不愿意多想他的言外之意,瞧着诸位宾客,可真是……
个个身着锦衣绸缎,面前摆着美味佳肴,不是每个男子都有柳温、司定容这般玉树临风之姿,大多油光满脸,肚圆肠肥的,令人无法直视。
这才是常人。
再看他们身边的夫人,一个个打扮得光彩照人,满身的金银首饰,“叮当”作响,却没有令人可喜之处。
还是如夫人好看。
“瞧着如何?”司定容闷得无法,又问苗蓉萱,苗蓉萱闷闷的回道,“不及某人。”
一句话说乐了司定容,这一笑却真是眼光熠熠,闪烁的光彩过分动人了。
临座的夫人又诧异的向这边瞄了一眼,恰见司定容的笑容与苗蓉萱故作出来的娇羞恼意,顿含浓浓的妖媚来,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司定容真的是一个灾难,坐于主座上的柳温都不如他。
但是……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苗蓉萱可是记得司定容之前对她所说,为了来看看司定止之妻时华,他欣赏的神态犹在眼前。
转眼间,倒像是来应酬的,但他们却是无人理会,独坐一处,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今天……”苗蓉萱咬牙切齿的提醒着司定容,却见司定容得意一笑,“诓你来着。”
什么?司定容之前说的都是假的。
“不这么说,你离府的时候,又怎么会没精打采得有趣?”司定容端着茶杯,在唇边晃了晃,却没有饮下,“平时你在府里,死气沉沉,漫不经心,长久下去,怕是没有了希冀,过得会更不快乐。”
这个男人……苗蓉萱想到司定容去看望安然时的姿态,觉得心里更堵得慌。
那时的他,也不会是装的吧?
“司大少爷,我敬你一杯。”一边的男子突然向司定容举杯,怕是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又不好驳了柳温的面子,司定容忙举了杯子,回敬,“不敢。”
“令夫人为何带着面纱?”男子又问着。
这满场的莺莺燕燕,脂粉满眼,各位当家的都带着夫人前来,抛头露面,非常热闹。
若是说是最吸引人的,无非是艳丽的如夫人,与带着面纱,神秘兮兮的苗蓉萱。
“拙荆前几日出了诊子,在脸上落了痕迹,她心里不痛快,就带着面纱掩一掩,大夫也说不宜吹风,就随她了。”司定容的话又变多了。
或者说,慢慢相处下来,他的话是向来不少。
苗蓉萱尴尬陪笑,忙躲到了司定容的身后,没想到带着面纱就很“特别”,无论是任何颜色。
“少夫人!”小兰轻唤着,令苗蓉萱往司定容的方向侧了侧身。
柳府的丫头们备上了精致的点心,花样繁多,引起一片片称赞声。
苗蓉萱仰起头来,瞧向如夫人笑望四方,不曾特别的看向某个人,包括她。
“小兰!”苗蓉萱闷闷的唤着,她的面纱遮得过严,似乎不太方便吃东西。
小兰忙道,“少夫人,掀起一点儿就好。”
苗蓉萱闷闷的掀起半截面纱,小心翼翼的品着点心,的确美味,令原本饥饿的她,食指大动。
要冷静啊,不能太丢了颜面。
苗蓉萱不停的告诫着自己,要注意着形象。
“你……”苗蓉萱很想问问,司定容是不是派人到如夫人那边对付司定止,话到唇边却不知如何开了口。
司定容道,“今天回府,会有一场好戏,我倒是迫不及待了。”
好戏?
“出来是为了避麻烦。”司定容闷笑着,他也不喜欢毫无用处的应酬,何况是各自坐着品宴。
避开麻烦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