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这是在支开小兰吗?小兰撇了撇嘴,剜了安青青一眼,心中十分的恼火。
安青青将小兰的情绪看在眼中,本是想要逗逗她,但他们都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万一哪个没站稳,船翻了,他们都是会遭殃的。
“小兰妹妹别气,少夫人是不会瞒着你的。”安青青笑道,“在少夫人这里,能相信的人,只有你和我。”
苗蓉萱挑眉一笑,并不言语,眼中好似是一片明晃晃的湖水,清澈得很。
其实,那是旁人看到她双眼时的错觉,她仅是觉得,安青青说得很好,说中了她的心事。
“少夫人,奴婢去去就回。”小兰屈了屈膝,忙着就去准备。再回来时,安青青正服侍着苗蓉萱洗手洗脸,相当的用心。
苗蓉萱的脸好了大半了,红肿裂皮也消得差不多了,满脸的疙瘩冒了莫名的白尖,破了就留了疤痕,只是想要将所有的疤痕都消下去,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少夫人,您瞧着大太太的面色如何?”安青青扶着苗蓉萱坐到了桌前,替她挽着袖子时,笑问着。
苗蓉萱皱着眉头,无法回答,她也没有注意过呀。
“大太太的面色特别好,看起来,与三小姐,不相上下的。”小兰闷闷的开了口。
哪个女子不爱美,纵然是主子,长得好看也会让下人嫉妒的。
“因为安家是以香料闻名的,这制香、用香可都是高手呢。只要他们想做,香可是好东西,也会变成毒。”
苗蓉萱可是记得,如夫人向她提及过,她的脸有可能是某些香料所制,如果不是平时洗脸的清水,就有可能是胭脂水粉出了问题。
她的面色一僵,莫非,安青青是想要告诉她,她的脸真的是安然动的手脚?
“不过,少夫人,这次事情倒是真的与安姨娘无关。”安青青掩唇而笑,“她动了心思,倒是没有来得及动手呢。”
苗蓉萱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苍白的面空挂着凄绝的冰寒。
无论是谁动的手,怕是司定容都心中有数吗?宁愿将她放在小厢房这边自生自灭,也绝对不会助她半分半毫。她不由得伸手抚住了胸口,闷闷得喘不上来气,只能说,她的心思没有全部放在司定容的身上,还能收得回来。
“少夫人?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安青青见苗蓉萱不言语,便问着。
小兰忙倒了杯清水递到苗蓉萱的面胆,“少夫人,不要多想,身子是自己的,您受了寒,又不肯吃药,只能自己好好的保养。”
受了风寒?安青青立即就知道,定是她那天送来了如夫人的消息,令苗蓉萱夜中出行了。
这可了得?这才刚刚小产几天啊!
“无妨!”苗蓉萱笑着说着,“我只是想着,司定芳在我的身上用了这么多心思,当真是让我不解,我哪里对不住过她?除了一个青玉镯子。”
一个小小的青玉镯子,她多方打听,知道这镯子普通得很,也不是传家之物。
“她就是在嫉妒。”安青青哼笑着,“不知大太太的苦心,一味的就知道作人。”
苗蓉萱深吸了口气,拿过了勺子,一面吃着,一面思索着。
三个镯子是想要套住两个儿媳、一个女儿的心啊。
重的不是礼,是情义。
“那就让她作吧。”苗蓉萱哼笑着,“她也是半个安家人,会用香料不奇怪,但安然也会的,不是吗?”
这是自然,府中人心中有数,无人敢说而已。
“想必,安然的手中还有许多类似的香料,就‘送’给司定芳一些,让她也在我这里转转心思。”苗蓉萱由着小兰布菜,“我不离院子,她就没有办法整我,可天天在院子外面转着也让人舒服,让她好好的到别人那边折腾一下吧。”
她挑眉望向安青青,“怎样?”
安青青先是茫然,随即笑着,“我怎么没有想到?只想着如何自己回敬安姨娘,忘记了可以用旁人的能耐啊。”
“小心点,不要把自己也装进去。”苗蓉萱提点着安青青,“我可不想才把你救出来,你自己又进去了。”
好像……
“那个已经进了狱中的丫头呢?”苗蓉萱总算是想起这么一个人来。安青青的面色一黯,“我与她从小长到大,虽不算亲近却也有情谊,只能是多留她几两银子,让她傍身而已。”
这就是说,最后被流放的是另一个丫头吧,瞧着安青青眼中只有怜悯,没有半分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