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奶娘也叫了有经验的几个老妈妈来帮忙。
千万不要告诉他,是真的出事了!
司定容被狠狠的推出了房外,大夫为苗蓉萱把过脉后,就忙着开了方子让小兰去熬药。
奶娘也急忙的走进去,照看着苗蓉萱。
司定容跌坐在院中石凳上,双手冰凉,浑身发麻,想着苗蓉萱衣物上的星星点点,便是全身都疼啊。
“少爷。”奶娘一脸悲痛的走到司定容的身前,她的眼圈泛红,欲言又止,很是心疼。
司定容忙着伸出了手,打断了奶娘的话来,“别说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他起身就想要离开,可是刚刚迈了步子,就又缩了回来。
试问他,从小到大,何曾真正的关怀过某个人来?
“奶娘,我应该留下来吗?”司定容转过身来,询问着奶娘。奶娘忙道,“这是自然的,少夫人刚刚小产……”
司定容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敲打,站都站不住,再次跌坐到椅上。
原来所谓失去,是这样的滋味。
“怎么会这样。”司定容喃喃自问,如果他随随便便的编出一个理由来,苗蓉萱又不会知道真假,反而会安了心。
如今,失去了。
奶娘以为司定容是真的在问原因,哽咽着回着,“少爷,大夫说了,这个孩子不留也好,少夫人中毒后身子不如从前,这回毁了脸又频频喝药,孩子是很难保得住的。况且……”
况且,就在昨日,又查出有人动了少夫人的药,这孩子怎么还能留得住呀。
“安然。”司定容左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狠狠的敲向石桌,手侧撕裂而浑身未觉。
“小不忍,则乱大谋。”司定容忽而自嘲的笑着,“结果,大谋不成,反而失去了孩子,我第一个孩子……”
不应该是第二个吗?奶娘正想要纠正,毕竟当初安果儿也是身怀六甲,可话到唇边就吞了回去,瞧着司定容悲伤的样子,突然发现……
在少爷的心中,死去的安果儿与苗蓉萱的地位,是全然不同的。
可,失去了,终究是失去了呀。
“少爷,不如放宽了心,让少夫人好好的调养,以后……”奶娘的话实在是说不出来了,泪水都流到了嘴里,还要装作不在意似的哄着少爷。
以后生养的机会还会很多,可是瞧着少爷与少夫人心中的芥蒂,怕是不易呀。
“我去看看她。”司定容忽而起身,身边的小厮就一步窜到了他的面前来,险此被他撞翻。
司定容怒视着没有眼力的小厮,他都已经急成了这般模样,小厮竟然是熟视无睹的冲了过来,岂不是在自找晦气吗?
“少爷,柳少爷那边有点事儿。”小厮这才是刚刚冲进来的,哪里知道这院子里发生的事儿。
司定容的面色越来越冷,冻得面前的小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是在让他做出选择的,不是吗?
司定容深深的望了屋内一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决定来。
“奶娘,好好照顾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司定容想也不想的就对奶娘说道。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他只能说是以后慢慢的安抚苗蓉萱,眼下最重要的却是与柳温的生意。
他也没有忘记,被如夫人留在酒庄内的司定止。
奶娘急得直跳脚,几次想要唤回司定容而不能,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先进屋子去照看着苗蓉萱。
屋外发生了何事,苗蓉萱不清楚,但是她清楚的听到小兰的哭声。
“哭什么?很烦。”苗蓉萱说了这几个字时,都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颤抖得不停。
“少夫人,奴婢只是害怕了而已。”小兰倒也纯善,若非是她极时叫了出来,怕是旁人只是以为苗蓉萱被气晕了,而不会多想。
苗蓉萱应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少夫人,没事,少爷很快就会进来的。”小兰泣着,她整个人抖得像是筛子似的,停也停不下来。
这句话,正好被进门的奶娘听到,奶娘犹豫着如何向苗蓉萱解释,不如直说吧。
“哼,放心,他是不会进来的。”苗蓉萱咬牙切齿的冷笑着,“在他的心里,任何事情都会比我重要,最微不足道的也就是我。”
“不是的。”小兰忙劝着苗蓉萱,想要让苗蓉萱宽心。
苗蓉萱却道,“傻丫头,记着,以后嫁夫君,要嫁个疼你的,莫要看他的家世与皮囊,否则苦的只是你自己。”
小兰瞪着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瞧着苗蓉萱颤抖的睫毛,好像已经尝到了浓浓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