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她说什么?
“萱。”司定容不停的唤着这一个字,从她的身后紧紧的拥着她,单出手来抚向她坑坑壑壑的脸,“不会有事的。”
苗蓉萱的心中一酸,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怎么不会有事,她闹成了这样,一个替她出头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估计每一个人都认为,她会是下一个安果儿,因为太柔弱而命不长矣,没有必要前来结交,何况是小小的提点?包括司定容在内,都是任由着她自生自灭吧。
“别哭!”司定容突的吐出两个字来,将自怨自艾的苗蓉萱从思绪中狠狠的拉了出来。
她哭了?苗蓉萱忙伸手轻轻的抚向脸颊,果然有微微的湿润,顿时想起如夫人的提醒,除了清水洗脸,不要用其他的任何东西,连眼泪都不行。
她的心中一紧,忍住心中的种种怨恼。
“我没哭,是太冷了。”苗蓉萱恼火的说着,“你好好躺着,我去关门。”
喝多的司定容,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平静,无论苗蓉萱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只是不太希望苗蓉萱会离开她的身边。
苗蓉萱向来不会自作多情,司定容所牵挂的人,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她。
不会,司定容的心上人,名字中也有一个“萱”字吧?苗蓉萱恶毒的想着,可是醉酒的司定容哪里知道她所心思?最后伤到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司定容又躺了回去,手却紧攥着苗蓉萱的衣角,动也不动,哪里有半点会让她离开的样子?
实在是太冷了!苗蓉萱不再理会,硬是将自己的衣角抽了出来,走到门前。
门外竟然站着三、四名下人,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连一个会有眼力,关上房门的人都没有。
“都给我进来。”苗蓉萱一声厉喝,也不顾夜风吹在脸上的沙疼,怒红着眼睛。
下人见状,忙走了进来,恭敬的立在苗蓉萱的身边,小心谨慎的样子,倒是令苗蓉萱的心情不错。
“少爷怎么喝成这样?”苗蓉萱问向平时随行的小厮,小厮的头恨不得低到地鏠里,“是柳家的少爷不停劝酒,少爷不好意思驳面子,就不停的喝。”
原来是柳温,看来是如夫人的意思。
“你们去准备热水。”苗蓉萱本是打算就此离开,心底又万分不舍,最终还是心软了起来。
下人的手脚很是利落,小厮准备热水,丫头帮她递手帕,待替司定容收拾好后,几名下人就打算偷偷的离开。
他们要去哪里?
“都给我站住。”苗蓉萱冷冷的哼着,“我让你们离开了吗?”
当然没有,几名下人灰白着脸,默默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的等待着苗蓉萱接下来的指示。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苗蓉萱的心直突,万一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不知柳温会不会抓住,下一次可以将司定容灌醉的机会了。
“去把安姨娘请来照顾你们少爷。”苗蓉萱咬了咬牙,紧了紧身上的外衫,几步就走到另一边去。
平时服侍着苗蓉萱的小丫头,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忙着就去请,反被司定容身边的小厮拦住了。
“少夫人,万万不可呀,少爷特地吩咐过的。”小厮忙上前几步,拦住小丫头的去路,向苗蓉萱急着,“今天就想留在少夫人的身边。”
想留在她的身边?换作是在她毁容之前,听到这样的话,想必会对司定容的心更加用上几分,现在听到,只是让她恶寒。
“好了,不要胡闹,我怎么照顾他?”苗蓉萱不由得抚向自己的脸,厉声道,“快去叫安姨娘过来。”
其实,她想到安然会与司定容在她所住的屋子里……恐怕,她以后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住了。
“少夫人,那您睡在哪里?”小丫头紧张的问着,她可没有想到,她服侍的少夫人要将正室的院子让给一个姨娘。
苗蓉萱皱着眉头,“哪个厢房不能住人了?现在就过去。”
她在临走时,不忘多拿了件衣衫,并且用面纱将脸部牢牢的包好后,才抽身离开。
留下来的小厮们面面相觑,总是能让他们留下来照顾醉酒的少爷吧?少夫人可是万分的不愿意来照顾着,只能去请姨娘了。
至于走出院子的苗蓉萱,单手抚着胸口,疼得她都快没有办法呼吸了。
这就是她的选择,将司定容推到了安然的身边,让他们毫无阻力的郎情妾意,自己也算是做了好事吧?
来到一间平时收拾得干净的厢房,她就撵走了小丫头,独自留在了这里。
她真是一个疯子!苗蓉萱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摸着冰凉的摆设,有一种将自己打入冷宫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