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正怀着身孕,坐着马车来来往往对腹中胎儿已是不好,再饮茶岂不是……
“瞧我。”如夫人笑着将杯子摆到桌上,抚向腹间时,流露出一抹落寞之色,“总是对自己和孩子不够好。”
从如夫人的言语中,听出她语气中的落寞。
嫁入到深家大院中的女子,有几个能像少女时的神采飞扬,所谓的端庄秀丽是被磨出来的苦涩,学会在脸上带个面具了。
苗蓉萱抚向自己的脸,真想问问自己,她的面具又摆在哪里了?
“如夫人,其实……”苗蓉萱略一思索,本想要直接挑明,却觉得他们这种人喜欢兜兜转转,一句话绕上好几个弯,非要让对方猜得头晕脑胀才肯罢休,如果她直接问如夫人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会让如夫人下不来台。
苗蓉萱转念一想,道,“相公的事儿,我是不太管的。”
当她说出“相公”两个字时,险些咬到舌头,他们成亲数月,经历“风风雨雨”,她几乎没有正面称呼过司定容。
其实,她的心也不在司定容身上,何必这么难过?
她安慰着自己,心里更闷。
如夫人自顾自的说,仿若不在意,是否有人会听。
“女人啊,嫁了人,就会变另一个样子,患得患失,喜怒无常。就像是我也一样,外人看着怎么样都好,心里的苦只有我知道。”
“你的相公是否爱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是他的妻子,是他惟一的妻子,至于其他的,你都不必放在眼中。”
“有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没有嫁到柳家,我会遇到怎么样的生活。”
如夫人单手托腮,目光落到窗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衬得她更加的安静。
苗蓉萱静静的听着如夫人的“抱怨”,也算是感同身受吧。
特别是那一句“他的妻子”,令苗蓉萱稍稍回过神来,她不必自怨自艾,怎么忘记身份?
她可是司定容的妻子,安然只是个妾,她碍于大太太的面上不好做,最后苦的是自己。
安然何时顾过其他人?司定容何时顾过他?
“芳妹子,还好吧?”如夫人突然问道,“听说……闹得很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司定芳在家上吊自刎,最后被关了禁闭的事儿,怕是整个城镇都知道了吧?
苗蓉萱正欲回答,窗外突然传来尖叫和惊呼,仿若是遇到可怕的事情一般。
她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就往窗外探身看去,只见一片血红。
“怎么了?”如夫人起身也想要看,被苗蓉萱阻止,“如夫人,您坐坐就好。”
街上有一个人倒在血泊里,披散的头发盖到了脸上,乍眼一瞧以为是个乞丐。
苗蓉萱的眼力却不错,一眼就瞄到那人的靴子,哪里是个乞丐能穿得住的,他身上的血也是越流越多,怕是受了重伤。
“我下去瞧瞧。”她定了定神,觉得救人是理所应当,不等如夫人回答就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