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身形瞬间消失在了燕国皇宫里。
他来去如光,似神如魔。
凡俗的权贵们难以想象。
无论文官武将,都纷纷拥挤到大殿的中央,目光追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
只有燕王颤悠悠扶着龙椅,重新坐上,然后长叹一声。
燕国,已败。
...
做完这一切的夏极,开始返回。
那些战俘很快会发现自己中了毒。
然后在绝望等死时,会发现燕国士兵友好地奉上了解药,然后待到开春又友好地护送他们回国,并且告诉他们“有摄政王在一日,燕国再也不会踏足魏境半步”。
那时候...
战俘们的心思该如何震荡,如何震惊,自然不难想象啊。
可,这对摄政王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
回到圣门。
蓝月,兽女,夜叉正在收拾残局,策划着重新甄选新的圣门干部。
而那位新圣子,却不在其间。
夏极并未告诉任何人他回来,除却凡俗扰乱,三言两语几句不痛不痒的寒暄,又有什么?
略作搜寻,他就知道了他要找的人在何方。
踏雪而去。
目光里。
风雪长亭中。
虎背熊腰的少年正独坐枯叶亭里。
就如同自己曾经喜欢坐在云心阁一样,庞惊喜欢坐在枯叶亭里。
他只是坐着,双眼还蒙着一块白布,显然是之前勉力与通玄作战留下了后遗症,如今还在康复之中。
盘膝迎风向北,身前双刀,一把屠王巨刀,一把则是闪烁寒光、便于砍击的锋利刀刃。
风雪带着那扎紧的白布微微飘着。
“你来了。”
庞惊对于这位曾经的敌人,之后的挚友,显然熟悉至极,哪怕没有脚步声,他也能感知到。
这就是朋友。
夏极将《山字经》放在他面前的石板上,淡淡道:“我毁了圣门的传承,如今还一份,你收好。”
“盲人”少年往前摸了摸,攥紧这人皮,沉声问:“新玄法?”
夏极道:“山字经。”
庞惊:“影子学宫的镇宫玄法?”
夏极已经不说话了。
庞惊声音颤抖起来:“你...你真的把影子学宫...”
他即便再有想象力,也无法轻易那后面的话说出口。
夏极轻声道:“我已为这近乎千年的宿仇画上了句号,学宫再无一活口。
今后如有通玄再来,也无需多惧,圣门也还有高层,也还有我。”
庞惊沉默了,平静道:“我距离你越来越远了。”
他坦然,坦诚,没有找任何借口。
不如就是不如,远了就是远了。
不同层次的人本就是无法成为真正的兄弟,这一点,无论双方再怎么努力,终究会有无法贴合的障碍。
庞惊忽问:“要走了么?”
夏极应了声,他是要离开了,但一步还未走,身后却传来豪爽的声音。
那是这位新圣子的声音。
“等我通玄了,找你喝酒!”
一句落下,掷地有声,仿如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