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柔黎骑兵同时朝着四周挥刀砍劈,双方残酷的厮杀拉开序幕。
“砍死他们……冲啊”
“稳住,盾牌稳住,你们几个补上去……”
“后面黑色披风的就是须卜幺连,首领下令杀死须卜幺连者,晋升副百骑长,赏好马十匹……”门朵儿手挥着弯刀,一边大声重复着首领的丰厚赏赐,鼓舞儿郎们的士气。
“朝着东边,撤!”须卜幺连知道凭借身边这三十来人扛不了多长时间,东边相对于西边营帐,状况没有那么糟糕,最先赶来大帐的也是东边营帐的族人,可知道路还算通畅。
几个乌滇骑兵一听大王子的下令,大吼一声,顶着迎面而来的铁骑试图砍杀一条突围之路,掩护大王子撤出去。否则,两千余乌滇骑兵恐怕就要折戟在这片草原了,损失了两千多骑兵的乌滇部,那可不是伤筋动骨,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过来的。绝对会是元气大伤,十年八载都不一定回到巅峰,加上隐藏在暗处的恶狼流着口水虎视眈眈,说不定旁边的拓野部都会直接吞并掉自家部落。腾格里大草原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焦急万分的须卜幺连额间冒出一阵阵汗珠,一边苦苦指挥身旁的数十名战士,抵抗着面前的百余骑兵,试图突围,一边不断翘首期盼着营盘内的部落兵马能够尽快赶过来汇合,就算不能消灭来犯之敌,也能集合力量杀出一条血路。
厮杀的空余间,他看见一个身穿皮甲、挥舞弯刀的草原少年在前方不远处下令指挥,许下官职允诺、牲畜赏赐来鼓舞士气,激励麾下儿郎冲破眼前的防线,砍下自己的头颅。
数名骑兵隐约呈一个半圈状围绕在少年周围,以护卫少年为主,同时不断地拉弓射箭,对准一个个赶过来的乌滇骑兵,松开弓弦,随后引发一阵阵惨叫声。
“副百骑长?究竟是哪个部落袭击我们的?方圆千里都没有如此强部……”突然间,须卜幺连感到身侧一阵寒风飞速袭来,心底一惊,仓促之间,躲闪到一名侍卫背后,两支箭矢一前一后擦拭而过,其中一支直直落在刚才站立之地,另外一支插在侍卫身上,侍卫缓缓倒地。
“好险啊!”须卜幺连额间硕大的汗珠连连滴下,背后冒出阵阵冷汗,感觉凉飕飕,深吁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箭。下一刹那,“咻”的一声呼啸而来,电光火舌般的速度,“兹”地炸响在耳边轰鸣。
一枚锐利箭矢紧挨着他的肩膀擦过,“叮……兹”地一声撞在了锁子甲,甲胄的撞击,使得这支飞矢偏离一丝飞行弧度。
“扑通、扑通、扑通”砰砰的剧烈心跳声嗡嗡地轰鸣在耳边,须卜幺连一时之间感觉世界一片死寂,只听到心跳剧烈的跳动声。双手的刀盾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他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肩膀、脖子处摸去,脖子处传来一阵火辣痛感,手掌摸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手的通红。
合昆略微降低马速,侧身回首,刚刚那几手高超的箭术都落入眼里,脸上不禁露出钦佩神色,大为称赞:“好,拜达尔十骑长,威武!”
乌滇大帐左侧百米外,弓箭十骑长,拜达尔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弯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将手中柔黎弓挂在马旁,一把提起弯刀,跟上百骑队的速度,朝着乌滇大帐那儿冲杀过去,更是想确认自己猎物的生死。
“须卜幺连死了……”合昆百骑长策马奔跑,挥着弯刀,带头高喊着。
“须卜幺连死了……”
“须卜幺连死了……”无数柔黎骑兵听到这句话内心更是无比的激动、激昂,纷纷跟着齐声大吼:“须卜幺连死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瘟疫般传播开了,迅速弥漫在乌滇营帐内,传入一个个乌滇骑兵的耳朵中。
第三支赶过来的百骑队,“嗒、嗒、嗒”的马蹄声,敏捷地绕过了一顶顶帐篷,一把把沾血的马刀从右侧横插过来。马背上的库尼亚斯一愣,随即骂道:“他娘的,哪个兔崽子下手那么快啊,抢了老子的功劳啊!”。
一踢马腹加速,他恶狠狠对着麾下百骑喊道:“他娘的,都给我快点,头功都被别人抢了,再不赶过去,连口肉汤都不剩了……”,心里头悲催地想着:“老子的锁子甲啊,天啊,不知道要被哪个天杀的崽子给拿走了……”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声音也不断伴随着惨叫声、嘶鸣声、哀嚎声在营盘各处响起,血腥味也随着晨风弥漫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