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有所影响。”
“又想要实惠,又想要名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薄太后冷笑了声,“早前宋予夺离京前,倒是主动提出过退婚之事,可皇后不是没应吗?”
安平是薄太后一手养出来的公主,待人处事虽不能与薄太后相提并论,可仔细想一想,也能揣度出皇后的心思。
她琢磨了会儿,有些唏嘘道:“皇嫂这也是无奈之举吧,毕竟她若是应下了退婚之事,怕被有心之人搬弄是非,影响了大皇子的前程。”
“横竖都是她选的路,不管结果如何,都受着吧。”薄太后道。
安平是很清楚薄太后的性情的,她这反应,已经不仅是懒得管,而是有些厌烦了,稀奇道:“锦成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锦成就算是再怎么嚣张跋扈,那也不敢到薄太后面前现眼才对。
薄太后向花嬷嬷道:“来,你同安平讲一讲先前的事。”
花嬷嬷应了声,将先前皇后带着锦成公主到兴庆宫的事情讲了一遍,而后又将当日锦成在永巷为难沈瑜险些致死之事讲了。
听闻兴庆宫之事时,安平还帮她说了句话,“她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这些年又被皇兄皇嫂娇惯着,只知道事事以自己为先,倒也算不上大错。”
可及至听了永巷之事,便沉默了。
错一次也就罢了,可她挨了太后训斥之后显然没半点悔改的意思,不然也不至于做出第二桩错事。
这两桩事,兴庆宫那一件是她没有身为一个公主的自觉,将自己置于边关百姓之前,是自私。而永巷那件,是小女儿家情态,为了点子虚乌有的醋意险些要了一条人命,是自大。
宫女的命的确不值钱,但也不是这么作践的,你就算是想要她死,也得给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行。若是那宫女真死在永巷之中,堂堂一个公主无缘无故逼人致死,传出去难道就好听了?
安平自幼长在薄太后膝下,这些年受到的教导都是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公主,如今听着锦成做的事,只觉得荒唐。
“你眼下总该明白我为何不想管这事了,”薄太后摇了摇头,“你皇嫂这些年来谨小慎微,没做过什么错事,可在教导子女这一道上,却实在是有所欠缺。”
她早些年不想管,如今再管也迟了,索性就丢开手。
“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由着你皇嫂她们斟酌着办吧,”薄太后神情淡淡的,“等过了十五,我就也回兴庆宫静养去了。”
安平见她不想再议,便换了个话题,转而聊起自己这一双儿女在家中的趣事。
观云殿中的气氛渐渐好起来,可清宁宫却是压抑得很,皇后回宫之后与心腹商议许久,也没能想出个好的解决办法来,只能着人去上香拜佛,祈求宋予夺能平安无事地归来。
然而事与愿违,正月初十,西域又送来了另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奏折中说,宋予夺为寻箭上毒的解药,带亲卫赶赴凉城,途中遇刺,亲卫死伤过半,宋予夺跌下悬崖不知所踪。
副将带人搜寻数日,未曾寻到宋将军。
西域叛军卷土重来反扑,大军退守寒石关。
或许是未曾找到尸身的缘故,奏折中并不曾断言宋予夺已死,只如实回禀了情况,又请皇上调兵遣将,着人顶替宋予夺的主帅位置。
边关战事生变,皇上也没心思再去顾及后宫之事,只着人将此消息传给了太后与皇后,让她们自行斟酌。
这奏折虽未曾断言宋予夺已死,可也没多大区别了,就算是自欺欺人,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宋予夺能化险为夷。
锦成又大哭了一场,呆在清宁宫央求着皇后讨要主意。
而薄太后虽不想去管这事,可真到了这时候,也没办法冷眼旁观。以至于这个年,到底是没能过好。
这消息与边关战事息息相关,根本瞒不了,不出两日,朝堂后宫便都知晓了。
得知宋予夺身死时,沈瑜正在窗边描花样,准备绣个荷包出来,手一颤,精心描了许久的花样就全毁了。
她愣了半晌,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小声重复了一遍:“宋将军……战死沙场了?”
沈瑜看着氤氲开的墨迹,一个不妨,连小指上也沾染了。她低下头,拿帕子擦拭些自己的手指,漆黑的墨迹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突然觉着心中仿佛是有些难过,算不上很浓厚的感情,但也让她不舒服。
她沉默着,将废了的宣纸一团,扔开了。
“是,”晴云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方才听闻,安平长公主带着宋家三姑娘进了宫,到观云殿去面见太后了。说是宋将军当初带兵出征前,为以防不测,曾留下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