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娶一个、右娶一个,这也就算了,横竖我也不指望他疼我。可他偏偏还赌钱,把我的嫁妆都输光了……”范容容哭得梨花带雨。
堂堂一个郡王,竟然输掉王妃的嫁妆,这个也太离谱了,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置信。玲珑震惊道:“长平王和长平王妃也不管管?”
范容容可怜巴巴地望着玲珑:“他们一开始不知道,郡王不让我告诉他们,说我多嘴就打死我。”
“糊涂!你管不住他,自然应该由父母来管,他定是从父母那里弄不到钱,才动了你的嫁妆,你还由着他。”玲珑真是恨铁不成钢。这个范容容,说好听点是天真懦弱,说难听点真是废柴一个!
“王妃,我知道自己糊涂,不光糊涂,还胆小。我怕他打我,总觉得只要将嫁妆给他,他也就不会再怪罪我了……”
“你错了,他欲壑难填,你一让再让,最后就是他步步逼进,你毫无底线。你这不叫息事宁人,分明就是姑息纵容。”玲珑指责得毫不留情面。
范容容抽抽答答,又不敢大声,怕惊醒了肖湛。
玲珑又觉得她可怜,暗叹一声,放柔了语气道:“你瞧瞧,就算你替他瞒着,也没少挨打,你这是何苦。”玲珑将范容容的衣袖拉好,盖住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衣袖触到伤口上,范容容轻轻一抖,却又忍住。轻声道:“不知谁将此事告诉了我婆婆,婆婆不仅责罚了他,还责怪我不会管教夫婿。一转头,婆婆不在眼前了,他就对我动手,怪我告状。我怎么解释都不听。”她一面说一面哭,真叫人听着愈加凄惨。
“所以你看,替他瞒着,最后连一向疼你的婆婆也怪你。你也不想想,他的为人,长平王夫妇还会不知道?替他娶妻,又断他经济,本来就是要严管着的意思,偏偏娶到一个你,管不住也就算了,还给他钱,也怪不得你婆婆生气。”
玲珑说归说,也知道人之性格,又岂是一朝一夕形成,要转变,也得她自己强硬起来,旁人终究只能婉言劝说与提醒。
小声哭了一会儿,范容容道:“我也知错了,再不想在那王府里受气。可是跑回家,还是会被父母送回去。如今姐姐在宫里失了势,父亲更加希望我能稳住王府。所以家也回不得了,且在外面避得一时是一时。”
转眼间,盛花儿已逮了一个路过的小太监。小太监甚是身强力壮,一下子将肖湛背起。肖湛迷迷糊糊地醒来,怔怔地望着自己身前的那个脑袋,又转头寻找,见到范容容,立刻小声问:“姐姐,现在我们去哪里?”
范容容早已收了眼泪,只是眼睛却哭得有点肿,安慰肖湛道:“不能叫姐姐,我是你嫂子。嫂子带你去见父亲。”
肖湛乖巧地点点头,状甚可怜,还不忘说一句:“谢谢嫂子。”
可是走了几步,肖湛却又开口:“姐姐,你跟他说这儿走远,可以顺着那边的花园过去。”
玲珑暗笑,这小孩子,还真难改口。不过,看得出来,世子极聪明,识路的本事是极强的。
“王妃,您身子不适,要不,便让这位小哥带郡王妃去昭阳宫,您快些回府休息吧。”盛花儿想到玲珑刚刚才面色煞白地吐过一场,心中就不由地揪起,生怕再累着她。
玲珑倒不怕累,只是心中不想再与肖珞碰面。便对范容容道:“世子也认得路,我就不陪你们再过去了,记得要交世子交到信王手上,勿假手于人。”
范容容体贴地点点头:“王妃脸色的确不太好看,快回府休息吧。我会见到信王再走的。”
“你……走去哪里?”玲珑不免担心地问。这个可怜的女人,天下之大,竟然哪儿都不是乐土。
去哪里,这事儿真不能多想。女人出走,不难,难的是,出走之后去哪里。
范容容愣了片刻,轻声说:“回府。”
“那他要是再动手……”玲珑担心地问。
范容容的神情一片悲怆:“那也没有办法,我是王府的人。”
没有办法是最让人悲哀的。玲珑也没有办法。只能轻拍范容容的肩,道一声:“保重。”她不是佛祖,拯救不了全天下受苦的人。
昭阳宫内,皇后望着站于她面前的肖珞。
当年太后撒手而去,要她这个长嫂好好地照顾肖珞,肖珞还是个脸上长着茸毛的青葱少年。而后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如今成熟稳重,不复当年。
“珞儿,你终于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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