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探上皇城大殿,洒下金色的光芒,将碧绿的琉璃瓦耀出折向天际的光辉。天地间,这个瑰丽的清晨向世间万物敞开怀抱,将所有的情愫包容。
圣安城的西北面,群山隐隐,在没有雾气的清晨,远远地能望见山间的丛林。而眼光收近些,群山之下,一泓湖水烟波浩渺。这湖水越过城际,多情地拥向皇城,它的一部分,成为皇城中的翠宝湖,成为这个端庄的宫殿群中独具妩媚风情的一角。
“朕的江山……”天宸帝站在永华殿大殿之上,远望着群山。
“皇兄,这是你的江山。今日臣弟一定要让你上来,好好看一眼你的江山。它辽阔、高远,广博得让人心醉。这土地上的百姓那么热忱地拥戴着他们的皇帝。”肖珞语气有些沉重。
天宸帝笑道:“信王,言重了。朕只是近来偶有走神,大约是劳累了。父皇交到朕手中的江山,和这大齐朝的子民,朕一定会好好守护他们。”
肖珞不敢将话说得太重,又很是怀疑天宸帝说这样的话,到底有几分诚意。
“皇兄,若现下这个御医老是治不好皇兄这走神的毛病,是不是换个御医看看,或者,让臣弟去民间替您找一位名医?”肖珞小心翼翼地问。
事实上,天宸帝的问题,岂能只用“走神”二字来形容?虽说大部分时间,他依然神采奕奕,可只要往朝堂上一坐,时间久了,困顿之色便渐渐显露。
如今倒好,索性劳累起来,连早朝都免了。比如今天清晨,天色未亮,文武群臣在永华殿前候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钱有良,宣布皇帝龙体不适,早朝取消。
肖珞心情万般复杂。皇帝在第一次取消早朝的时候,肖珞无比震惊,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一旦起了头,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若屡屡发生,不光皇帝自己会一撅不振,连百官也会懈怠。
以往那个勤勉的皇帝,却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面对肖珞的关心,他打着哈哈:“不用,朕自己知道。倒是你,身为朕唯一的胞弟,应该多替朕分忧。”
肖珞无言以对。眼前的肖璎虽是兄长,更是皇上,他不能对皇上怒吼。分忧,我来替皇兄您分忧,谁来解我满心烦忧?
“钱有良——”天宸帝呼唤。钱有良应声前来,躬身侍立。皇帝累了,他还没有上朝,又累了,他要回长信宫。
天宸帝走下大殿城楼。望着天宸帝的背影,一种无力感,袭上肖珞的心头。他望着城楼脚下这一切,金红色的旭日已从东边平原处升得半高,映在西边的湖面上,波光粼粼,似能将世间一切污浊荡涤。一切美好得宛若初生的婴儿。
这么美好的江山,皇兄为什么不懂得珍惜?
正如那么贤明的皇嫂,皇兄同样不懂得珍惜。
远远地,肖珞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霞光映在她束发的金冠上,闪着耀目的光芒。紫色,这是四品女官的官服,是玲珑的颜色。
荣淑仪将拟定的名单报上。皇上说,雪山王等着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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