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喜欢抓头发,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瑞雪点点头,委屈万分,觉得只有母后才能理解自己。
“洋儿还是个刚满周岁的婴儿,见着什么便抓什么,这有什么奇怪?瑞雪不是很喜欢和弟弟们一起玩?怎么会连这点都搞不明白。”
肖洋的哭声从内室传出来。他居然还在哭,而且越来越撕心裂肺。
“洋儿一定是受了惊吓,臣妾进去看看。”荣淑仪望着皇帝,欲征得他的同意。
“去吧。”皇帝对荣淑仪的语气明显温和,随即转过头,又严厉起来:“看把洋儿吓成这样,竟还说自己没有抓人。”
瑞雪一直是在众人的殊宠中长大的,何曾受过父皇这样严厉的对待,大哭着站了起来:“父皇不疼我了,父皇只疼洋弟弟。”一面哭,一面就向外走。
皇帝心中一软,正要喊她回来,却听内室里荣淑仪一声惊呼:“洋儿!”
“怎么回事?”皇帝喊。
内室里,荣淑仪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洋儿哭得厉害,晕厥过去了!”
皇帝大惊,本来有些被瑞雪软化的内心,顿时盛怒起来,指着瑞雪道:“不许走,待朕看了洋儿,好好收拾你!”
皇后也愤怒起来,不就是孩子出手不知轻重,让肖洋受了点伤,至于如此大动干戈?“皇上,这多大点事,你要如此吓唬瑞雪?”皇后维护道。
皇帝未理会皇后,径直大步走进内室。
“瑞雪别哭,母后带你回宫。”皇后走过去,替瑞雪擦了眼泪,瑞雪伤心地倚地皇后身上,二人走出锦画堂,昭阳宫的宫人们悄然跟上。
皇帝从内室出来,见皇后与瑞雪竟不告而别,心中更加不快,一直等到肖洋昏厥后醒转,他阴沉着脸,来到了昭阳宫。
“朕听说,瑞雪喜欢弟弟,却常对弟弟指指戳戳,可有这样的事?”
皇后差点气晕,这又是谁在皇帝跟前放的冷箭,正要答话,门外却传淳贵姬来了。
莫瑶去锦画堂扑了个空,又赶到昭阳宫,恰好在门外听到了皇帝最后一句指责,一边进门,一边急匆匆地替瑞雪开脱:“皇上,臣妾最清楚不过,瑞雪常常来找泽儿玩,却从来没有对泽儿指指戳戳过,皇上切误听了妄言!”
情急中,莫瑶犯了一个大错。天宸帝的刚愎自用,恰恰在于他一向认为自己最具辨别能力。当一个人对自己的认知被如此框定之后,那他离“蠢货”也就不远了。
在最初的几年,他尚且能用较为平和的心态去处世。或许是因为朝局对于一个中年男人的折磨;或许是因为后宫那场长达十数年的佛陀花事件,对于这个中年男人的打击;又或许,他就是吃错药了。所以当他被激怒,他越来越容易失去正常的判断力。妄言,他最难以容忍的,就是别人认为他听信了妄言,这是对他智商的污辱。“如此说来,她只对洋儿指指戳戳,那岂不更加居心叵测?”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悲呼一声:“皇上,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