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多差,不由心中又是一痛。
见玲珑不语,皇后以为自己猜错了,又道:“难道是‘春制’把你给烦着了?也难怪,你是头一次经历,今年又不如往年顺利,要多费心了。”
玲珑摇摇头,终于开口:“我不为‘春制’烦。那样的事儿,再烦,也有解决的法子,也度得过去,再说还有吴总管教导我。”
皇后见她样子黯然,隐隐又猜到一件,却又觉得不大可能,看玲珑的样子,对肖珞已经心淡了,对自己女官的姑娘身份也蛮认可。
种种可能皆不是,便觉得奇怪:“那为了何事,竟还有比‘春制’更让你烦心的?”
玲珑哽咽起来:“又有什么比得上您的身子。”
皇后一愣,眼中的光彩愈加黯淡,良久,喃喃地道:“是储大人多嘴了吧。”
“不是他多嘴了,是他瞒我太久了。”
“你这么牵挂姐姐的身子,姐姐真的很欣慰。”皇后强打着精神微笑,又劝慰道,“可储大人却不知道你牵挂我啊,这不能怪他。”
“这么说来,他讲的都是真的。姐姐,您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并没有不爱惜,只是我这身子,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养好的,白费这么多劲,大家都累。”
“累?”玲珑皱眉,“谁敢觉得累,谁又会觉得累?难道是皇上?储若离可以不告诉我,可他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皇后幽幽地叹息一声:“他如何敢不告诉皇上,皇上都知道。”
玲珑顿时竖起柳眉,恨道:“皇上知道了,竟也听之任之?”
皇后却道:“你觉得皇上就算不听之不任之,他还有什么办法吗?我再也不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唐颂恩了。”
玲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姐姐,你要和皇上怄气,随便用什么方式,让他上天也好,让他下地也好,为难他也好,打击他也好,可你为何偏偏用了最蠢的法子,如此伤害自己?”
见玲珑急了,皇后流下泪来,凄然道:“玲珑,你以为我是在跟皇上怄气?寻常小夫妻怄气,是为了争个最光彩的面子,而后甜甜蜜蜜地和好。我却不可能再与皇上像以前那样了。不可能……”
“可你就算不想再与皇上和好,你也得当好这个皇后,起码,你得当好我的姐姐!”玲珑急了,如暴风骤雨般向皇后吼过去。
皇后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玲珑吼完,泪如雨下,直直地看着皇后,无能为力。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得像是万物沉睡一般。
很久很久,在静谧里相互对视的姐妹俩望着对方的眼泪,忘却了自己的伤痛,只想伸手去抹干对方的泪痕。
“玲珑,若说以前我是为了皇上在苦苦支撑,现在,我是为了你在苦苦支撑。”“不要说这样的话,姐姐,你要为自己,为自己!”玲珑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皇后。皇后在她怀里无声地哭泣,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