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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宸帝曾跟皇后感叹过,后宫的风气好了,那些低等的嫔妃们自然也就小心谨慎,故此,在晋级嫔妃之时,很看重品行。赵才人的识大体,便是莫瑶在后宫树立的榜样的力量。
“的确是这个理,咱们当后妃的,矜贵不矜贵,那都是皇上给的。上头还没给你矜贵,自个儿就矜贵起来,无非作死罢了。”对于陈才人这样的反面教材,一定要时不时地踩几脚,提醒她不要又没了分寸。
嫔妃中本就有妒忌陈才人有孕的,听到皇后语带讥讽,心中皆暗暗高兴。
见众嫔妃面露喜色,皇后心中暗自冷笑,道:“有些人,以为本宫这话儿是专指的谁,没自己什么事儿,那你们就想错了。陈才人要没有几个眼皮子浅的蠢货在一旁撺缀着,何至于被禁足。一个个都警醒着点,若不知检点,下一个就是你。”
被皇后一吓,初时还幸灾乐祸的嫔妃们顿时敛了神情,不敢再窃笑。
皇后缓了缓神情,“威”施完了,要来点儿“恩”,方能达到“恩威并施”的效果,又道:“自从西域开始有流民作乱,吃紧的不光是药材,实在是东西运不出来,之前的商户被打劫多次,便再也不愿意去。”
像是要证实皇后所言果然如此一般,莫瑶神色凝重地说道:“臣妾的兄长在西域多年,以往总是常有信件来往。这段时间也没了音讯。臣妾若要得知些前线的情况,也只能从皇上那儿的战报中略知一二。”
皇后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咱后宫的嫔妃更要顾大局、识大体,尤其这节骨眼上,别去争那些有的没的,拿出些大家风范来。”
听到这儿,和修容却面有惭色:“前几日珍宝局来人,说臣妾要的香料暂时缺货,要略缓一缓。臣妾还放了脸色,如今想起来真不应该,原来是西域不太平所致,远非臣妾之前所想那样‘看人下菜’,真是臣妾自己狭隘了。”
皇后伸手,向和修容轻轻挥了一下,意在安抚:“修容在宫中多年,本宫还是了解的,倒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想来是一时疏忽了,往后注意便是。”
这一挥,手腕上的飞鸟纹赤金镯与翡翠玉镯轻轻相碰,发出一声悦耳的环佩叮当之声。
陈才人正心情紧张,生怕又被当作反面典型,忐忑地望着皇后,却被那“叮当”之声吸引,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些许不解,仿佛勾起了什么回忆。
却有一年幼的嫔妃眼尖,见到了皇后的镯子,艳羡道:“皇后娘娘,您这镯子好漂亮,是新制的吗?”众人一望,却是温良人。温良人是宫里嫔妃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至今不过十五岁,长得娇小可爱,进宫一年多,至今尚未承恩,众人皆拿她当小妹妹看待。所以皇后也不嫌其唐突,反而笑眯眯地回答道:“是啊,珍宝局才送过来没几日,就你眼尖,你瞧这么多姐姐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