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过堂,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你们都是受过苦的人。”袁美人点点头,又道,“去思过堂之前,你又是在哪儿的?”她问的是春露。
春露一时有点语塞,却还是坦白地说:“奴婢之前是玉堂宫的行走。”
“玉堂宫……”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而那个辉煌的宫殿仅仅隔了两年时间,就已经由琼楼玉宇变成了孤岛空阁。无人问津的宫殿最容易破败,那些野猫地虫会不知不觉地去占据,望着朱漆迅速地斑驳,窗纸发脆失色。然后,整个都颓丧了。
春露不敢说话,心中忐忑着,不知道袁美人是否会因此而嫌弃自己。车马局虽比思过堂好,可是若能回到嫔妃们的宫殿里,自然又比车马局好上数倍。
“是玉堂宫遣散的时候去的思过堂?”袁美人终于想起来玉堂宫的前因后果,那个宠极一时的雅容华曾经差点生下皇宫中第一个孩子,最后却一步一步走向灭亡,终于在疯癫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也不过两年,如今回想,却已是尘封已久的陈年旧事,落满了寂寞的灰尘,已然模糊不清。
“不是,奴婢早在雅容华有孕之前,就因为目睹了玉堂宫的行侍宫人思梅偷情,而被她报复,送进了思过堂。”想起那一段,春露亦觉得恍若隔世。
袁美人点点头,她纵然不记得这个揭发了思梅的春露,却一定会记得被自己一巴掌掴掉了两颗门牙的思梅。敌人的敌人,总难免会有惺惺相惜之感,袁美人曾经亦因此事被报复得不轻,自然是知道当年雅容华与思梅的手段。
“既是曾经在嫔妃身边呆过,总比旁人要更熟练和伶俐的。内务司挑人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你且好好地服侍着。我不喜手下的人与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来往过密,你便守住了这一条便好了。”
那边许御医已开好了方子,呈过来给袁美人。袁美人刚要去接,又收回了手。对玲珑说:“既如今昭仪娘娘主持大局,这方子也该让娘娘过目一下才是。便让许御医跟你去见过娘娘再抓药不迟。”
莫瑶在帐内听着许御医的汇报,见他圆圆的脸上一派可亲之色,第一印象就十分不错。
据许御医说,宫人的症状像是食物中毒,来势凶猛。可是问过本人,又问过袁美人,却都说并没有吃过变质的食物。
“宫里哪会有什么变质的食物,便是在这一路上,内务司也是带了半个膳食局过来的。”莫瑶望了一眼玲珑,见她目光闪闪,便知又有缘故。
“烦劳许御医了,方子我留下,回头让袁美人的宫人去你们随行御医的营帐抓药。”
“亶昭仪娘娘,卑职这就回营帐将药配好,等哪位姑娘前来,卑职直接给她便是,如此省事省时。”
“那便辛苦你了。”莫瑶亦十分客气。
谁都知道御医的重要性,更何况这位御医看上去如此讨喜。待许御医一走,莫瑶却脸色一沉,对绮罗和玲珑说:“你们俩,跟我去袁美人那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