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封湖面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里想那些往事想的有些伤了，姜凉月生平第一次，睡到了午上三竿。

    好在圣上对她疼爱非常，她也并未受到拘束。否则现在皇后对她的教导，只怕是又要随身而来了。

    昭顺帝近来忙的颇为头疼，因为到了年关，各地的奏章堆积如山。虽说昭顺帝不必每件都亲力亲为，但是这些琐事加起来，也要忙上许久。姜凉月知道自己父皇忙碌，因此也并未去打扰他。虽然有件事，在她心上挂了许久，几乎要压垮她。

    只是这后宫争斗与她无关，加之心情复杂，姜凉月心里慢慢有些发慌。

    绿萝见自己主子今日并无有出宫游玩的心思，她心里松了那么一口气。只是看着主子有些烦闷的表情，绿萝眼珠转了那么一下，俯下身子，语调轻柔建议道：“公主，奴婢听宫里其他人说，这瑶成殿里的那面大湖可是全部结了冰。有些会想法子的太监们将那些废弃不用的窗帷缝在一起，竟然也能在那湖上兜着转圈呢。当然，这件事情委实太俗气了一些。不过您知道吗，那瑶成宫这条湖里，原来可是养了好多个花鲤鱼呢。现在湖面冰冻着，水里的鱼透着冰看，可是好玩极了。甚至有些手巧的宫女们，还做了些冰灯呢。公主，要不然咱们也去看看吧？”

    姜凉月手肘支在紫檀木桌上，眼尾轻轻扫了一眼绿萝：“是你这丫头嫌跟着我无趣，才想要去玩吧。”

    绿萝闻言，立刻慌张的低下了头：“公主……您总是要这样打趣绿萝。若是如此，那……不去好了。”

    这语气里颇有几分嗔怪和撒娇的意味，也是姜凉月较为纵容绿萝。否则在这深宫里，有哪个宫女敢和自己的主子这样说话呢。

    姜凉月看到绿萝委屈担忧的样子，心里觉得畅快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折腾别人果真是有趣些。

    只是眼下的确是太无趣了一些，姜凉月点了下头：“去看看倒也无妨。”反正无聊的后宫生活，总是要寻些乐子的。

    “嘻嘻，那我给公主拿那狐裘披风去，外面虽说不下雪了，还是有些风的。”听到主子答应，而且看着主子的脸色好了许多，绿萝觉得自己像是立了莫大的功劳一样，赶紧忙起来了。

    看着绿萝手忙脚乱，整个人还笑嘻嘻的，姜凉月心情变好了许多。她戴着面具过了这么久，想起往事就只会消极度日，实在是愚笨。

    当姜凉月坐着步撵到达瑶成殿的时候，这里面果然有好多不当值的太监宫女在那里嬉戏玩闹。虽说看起来不成体统，但是姜凉月却也明白，他们只是因为下了雪，看见这新鲜的物什，心里愉快罢了。

    再说这瑶成殿，好似是前朝皇帝，也就是姜凉月的皇爷爷，为了某一位爱妃建造的。因为是真的疼极了那妃子，所以这里面的一砖一瓦，全部都是用了心思的。只是等到皇爷爷驾崩，那妃子被殉葬之后，这里被皇奶奶下令遗弃了。

    姜朝的女人们被灌输着三贞九烈，妻以夫为纲。但是试问有哪个女子，是真的不介意自己夫君三妻四妾的呢？所以关于皇奶奶的作为，姜凉月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若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出些狠毒的事情……姜凉月的眼睛眯了起来。

    “公主您看，那里有好多人围着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呢，我们去看看吧？”正在兴高采烈看着热闹的绿萝，也没有忘记此行目的，赶紧告诉自家主子她得到的“最新消息”。

    姜凉月眼中的恨意在绿萝看过来的一刹那就消散了，她点了下头：“好。”

    待两人走近后，那围着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见到长公主来了，本来嘈杂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的看着，不知道为何姜凉月会出现在这里。纵然给他们十个人头，他们也不敢质问长公主。

    看着这群太监宫女一副害怕的样子，绿萝顿时觉得与主荣焉，她清清嗓子，架势拿捏极为准确：“你们好大的胆子，见到世安公主也不下跪！”

    这群太监宫女们退了在姜凉月三尺外，听闻绿萝此言，急忙跪了下去“公主吉祥万福！”

    姜凉月并未再看这些人一眼，只是将手伸到绿萝面前，由着她牵着自己往前走。绿萝赶紧上前扶住姜凉月，同时看着身后那群人，将声调抬高一些“你们起身吧。”

    这些太监宫女互看了一眼，却不知到底是要离去还是留下，都站在那里胆战心惊的。

    只是等这人群散开，姜凉月却有些愣了，因为在这中央被围着的人，正是她昨日……哦不，是几乎每天都会看见的沈慕笙。

    姜凉月皱着眉头，立马失了兴致。

    她转过身就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个甜腻的声音：“凉月姐姐，你也来了哦。”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声音里除了娇嗲，还有几分炫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