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功”。虽然只是练到第二层,也足以让她对“寒冰功”有了深刻的了解。
但是,她此刻一时心急于这个赌局,站起来为柳子然指点着,却不知道,她的“指点”有多么的惊世骇俗!战王殿下的武功是多么的了不起,她居然能了如指掌?等她终于醒悟到这一点时,那半柱香竟然已经烧完,段逸尧和柳子然居然打成了平手。
换句话来说,这两个谪仙般的男了打成了平手的话,那就是她沐蝶灵赢了。所以,虽然她此刻面对着所有人投来的火辣辣的目光,她大小姐却小身板挺了挺,背脊挺得笔直,高声宣布道:“停!半柱香已经烧完。你们两个人打成了平手,没输没赢。所以,按照事先的约定,你们都可以滚蛋了!”
一个“滚”字说出,沐蝶灵将小脸昂得特别地高傲,双手成茶壶状撑着她的小蛮腰,盛气凌人,简直就是狂妄得不可一世。那强悍的恶女姿势跟她此刻所穿着的一身素雅衣裙极之不相衬。
所以人都迟顿地到了这个时候才醒觉到,两大皇子的打斗已经结束了。但是,因为打成了平手,没有人倒下,又没有人受伤,纵然打得十分激烈好看,到了最后也让人有了遗憾,就象还没打完似的,让人兴奋不起来。
就连最有兴趣的沐君庭也没叫好拍掌了,只是问着:“没分出胜负来,还打么?”
柳子然因为沐蝶灵一直在帮他,当真的让他大喜过望,心中有了一丝误解,还以为沐蝶灵想要让他胜出。所以,此刻他虽然没能胜出,却仍然觉得甚为开心,才停下来就一个掠身,飘飘然到了沐蝶灵的面前,向沐蝶灵深深地作了一揖,望着她笑得甜蜜蜜道:“沐小姐,多谢刚才的指点!可惜,本殿下还是没能打赢战王殿下,让沐小姐失望了。”
沐蝶灵兜头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道:“谁说我在帮你了?你在跟战王殿下赌输赢。我却在跟你们俩个赌输赢。现在,你们两个都输了,是本小姐赢了。按照约定,你们从今以后可不能再来烦我了。”
柳子然一听,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俊容当即就讪讪的,觉得好生没趣。但是,他原本是要输的,如今却因为沐蝶灵的指点扯成了平局,怎么说也是值得庆幸的事。所以,他还是望着沐蝶灵的一双眼睛有些痴迷着。不知道战王殿下是否也跟他一样,其实早就知道沐蝶灵的面纱之下,并非是一张丑颜,而是倾城倾国之貌?
段逸尧仍然在震惊之中,不知道沐蝶灵如何能对他的武功了如指掌。而且,因为她帮着柳子然,让他怒火中烧。这小丫头就那么的抗拒他么?既然如此,在宫宴上又何必站出来认他?又何必要叫做小尧哥哥?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他。那软糯的声音就那么叫过一次之后,他就是心底的深处有了一个柔软的角落好象装着了她似的。那时,她干脆就装作不认识,那不就一了百了?他处处在想着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她却处处给他难堪。
而且,她为何那么象那个“夜丫头”?这个奇怪的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她,就是好!这念头好生的奇怪。正在这时,远远地,却见到沐相爷急急地赶来。显然,不知是谁去通知了相爷么?他是怕几个皇子在相爷府上闹出什么事来吧。
沐葛韬远远地就高声喝道:“灵儿,你这是在胡闹些什么?怎么能让皇子们在这里武斗?”这要是真打伤了谁,那可不是小事啊,他这个相爷要如何担当?
二姨娘一见相爷来了,立即迎上前先行告状道:“大小姐执意如此,我们劝说也没用。幸好老爷回来了,不然,还不知要闹到何时。战王殿下和柳殿下刚刚打了一场呢,就为了大小姐的一句话,谁打赢了谁就能娶她为王妃呢。”
右相爷一听,更是脸色铁青着,可是,他却又忍不住地居然问了一句道:“那是谁打赢了?”因为,此刻的战王殿下和柳殿下并没有受伤,都好好地站在一旁,所以,他也没法判断出谁输谁赢。
十三岁的沐君庭抢着回道:“爹爹,他们打成平手了,谁也没输,谁也没赢,结果是,大姐姐赢了。大姐姐以后都不用嫁人了。”
沐相爷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先是向段逸尧拱手道:“战王殿下,小女胡闹,您别放在心上。”然后,转向四皇子,六王子他们先后都行着君臣之礼,说道,“各个皇子殿下,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相府用茶。小女胡闹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段逸尧和柳子然真的很想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他们默不作声。但是,四皇子段逸辰却微笑道:“相爷,沐大小姐是真人不露相呢。刚刚的一场打斗,我三皇兄和柳殿下都输了。想来我三哥和柳殿下都是守信用的人。”
原本呢,四皇子对于一个貌丑无盐的千金小姐并不感兴趣。如果要娶相爷的女儿,还不如娶相爷的二千金和三小姐。但是,刚才沐蝶灵能招招叫破三哥的武功招数,让本来就要输出局的柳子然堪堪打成了平局,这让他对沐蝶灵不但有了好奇心,更加有了某种蠢蠢欲动之心了。
段逸尧冷哼一声,睨了一眼四弟微笑不动声色的脸,没说什么,但心底却仍然是波涛汹涌的。
转向沐蝶灵时,段逸尧更加狐疑重重了。小灵子为何能叫出他的武功路数?他眯着眼眸,将目光投在她那双露在外面的星眸上,再一次震撼地觉得,小灵子的眼睛就是“夜丫头”的眼睛!纵使一个人因为精通易容术,可以千变万化,但一双眼睛如何能变?
她的眼睛太过明亮!璀璨如日月星辰般,澄澈似未染尘埃的清溪水。就是那双星眸微转,眼波灵动的眼睛,让他沉溺得象个疯狂的赌徒,居然象个傻瓜似地,让她插他一刀。
是她!一定是她!这个念头让段逸尧欺身向前,走到了沐蝶灵的面前,伸手就要扯她脸上的纱巾。
沐蝶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逼向前来,立即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想做什么?输了不服气么?”
右相爷也感觉到了段逸尧的异样,及时地介入道:“战王殿下,请息怒!小女不懂事,下官回去之后会好好地教异于她,请战王殿下放心!”
段逸尧凛然愕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目光依然紧紧地锁在沐蝶灵一双明眸上,却对右相爷颔了颔首,一句话也没话,惜言如金。
沐蝶灵心中有着小小的得瑟,心想,哼!手下败将!输死你!老古董的!她双手叉腰,向段逸尧甩了一个大白眼,面纱下还伸舌头了,只是没人能瞧得见而已。哈!她心情好多了哇!
半个时辰之后,沐蝶灵被右相爷沐葛韬叫到一间书房之内,关上了门,只有父女两人。
书房很大,沐蝶灵是第一次进来。对于这个前世的爹爹,她说不上自己有什么感觉,怪怪的。环视一下诺大的书房,一室的书香味显得甚为儒雅高格。不愧是个相爷,一看这墙上的古画和满室的古书,就知道她的这个爹爹学富五车,满腹经伦。甚至是,她觉得他心机深沉,深藏不露。
穿着蓝袍官服,身材修长高大的右相爷沐葛韬进了书房后,走到一张书桌前,突然拿出一幅画来,展开,用力地抖了抖,就抖在了沐蝶灵的面前。
沐蝶灵一看,神色变了变,心下扑通地跳着,格登了一下。因为,画中人是她,是她被通缉贴在通告栏上的半身图画。相爷是什么意思?她摸不清他的底,心里有了一丝害怕,就情不自禁地去读他的脑电波,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这一读,她稍稍安下心来。原来是这画中的她,跟她娘亲夜嫣然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相爷也开始怀疑她脸上的紫色斑斓是不是假的?并没有怀疑她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里的沐蝶灵了。
她吞了一口唾沫,装傻扮懵地问道:“爹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会有我娘亲的画像?您这是……”
沐葛韬沉声道:“这不是你的画像吗?灵儿,你连爹爹也要欺骗么?这么多年来,爹承认是忽视了你,让你受了委曲。但你既然相貌无缺,为何要在自己的脸上涂一块紫色的斑?”
沐蝶灵心思飞快地转着,低头回道:“爹爹,女儿的脸上原本就不知何故长了一块紫色的斑斓。那么多年了,女儿难道不喜欢自己变飘亮么?怎么会在自己的脸上涂斑呢?爹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认为你爹爹堂堂相爷,没脑袋么?这幅画像上的人除了你之外,难道还是你娘亲死而复生了不成?如今有爹爹护着你,还有战王殿下对你的另眼相看,你无需用丑颜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