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单薄乃是大忌,这偌大的一个天下,总不能随便就交与谁手。若是只有一二个皇子,不管资质与天份,都不得不从中选择储君,这样才是家国百姓的不幸!
忠勇王的话一出,群臣中立即议论纷纷,“是啊是啊,皇上还年轻,趁早诞下太子,早立储君!”“这是大事,当然要重视!”“只是误了一小会儿,况且皇上勤政,大家都有目共睹,何必计较这一分半刻的延误呢?”
吕相正在说话,皇甫烨却抢先对忠勇王道,“忠勇王,昨夜朕在昀妃宫中,昀妃还向朕提起爱卿,打听爱卿的身体情况,十分关切呢!”
忠勇王朗声回话,“多谢昀妃娘娘,多谢皇上!”
皇上替后妃向家人传达问候!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这里面的信息不少,一是昨夜皇上留宿承欢殿。自从明曦被册封为昀妃,皇上已经连续多日宠幸昀妃,对昀妃的专宠十分明显。
二是昀妃问候家人的话由皇上在金殿之上亲自说出,这是皇上对杨家的重视。三是吕家对皇上的指责明显是招了皇上的不快,本来是杨家与吕家在朝上的势力相当,吕家倚仗义后宫皇后之力,略占了上风,现在看到皇上的态度,这高下立分,杨家盖过吕家不过是早晚之事!
众臣都生就一颗玲珑心,不过是一转眼的时间,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这样简短一句话里的深意。他们互相递着的眼色里,追附杨家的是满足骄傲,甚至于是得意,一直摇摆不定的不少下定了决心,神情镇定,再看跟在吕家身后的,不由的焦虑,更有人已经小声的向杨家一党的人示好,以求重新站位。就算是对吕家依然忠诚的人,看到此景也不禁有些灰头土脸,神色黯然!
皇甫烨眸中精光四射,扫过殿下各臣,突然对孙德生道,“孙德生!”
“老奴在!”
“朕刚才看到蓬莱殿外荷花池中不少花都开败了,你记着吩咐去除了残花。”
孙德生立即应道,“老奴遵旨!”
皇甫烨手抚着龙椅扶手外端的龙首,似不经意的说,“花谢了便不会有人再看了!”
吕氏的一脉人员听得不由心惊胆寒!
皇甫烨见吕相脸涨得通红,却嗯嗯的没再说出一句话来,他轻扬手道,“众卿可有本奏?”
被无视的吕相不得已缓步退回队列,忠勇王对皇甫烨躬身道,“启禀皇上,老臣有本!”
“好!”皇甫烨尚未看到奏折便赞了句好,倒像是只要忠勇王奏本便是好事一般。孙德生将忠勇王的折子接来转递给皇甫烨,皇甫烨翻开,迅速的浏览!
吕相见忠勇王只跪在台下,并不将奏折中的内容背读出来,不禁别有用意的问道,“忠勇王,你为何在此一言不发啊?可是你将这奏折中的内容忘了?”
“吕相,并非杨某将内容忘记,而是此折事关重大,不亦在殿上诵读。”
“哦?”吕相一挑眉,意外的望着杨子陵,杨子陵只作不见,静等皇甫烨看完奏折说话。
吕相不好再说,况且有皇上在,一切都应由皇上定夺,自己言多必失。刚刚的情境已经告诉他,如今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靖怀王,谦恭随和,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有了更大的野心,稍有不慎,遭殃的可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的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