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恩德,丢死人了!
玄月白着脸一笑,对她自是感激莫名,“公主莫要见外,云昭的话就是我的话。只是……公主可还记得,那女子在信上有未说过,要去什么地方?”现在她只能确定,那女子一定是她的娘亲,而且十年前并没有死,至于后来发生了何事,是否又发生了意外,或者因伤重不治而离世,她都不得而知。不过,她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免得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冷绿荷摇头,不无遗憾,“不记得,我那时也是孩子心性,跟父皇闹过一阵,后来也就忘下这件事了。哦,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道,“我倒是隐约记得,美貌姐姐在信上说,她有故人照顾,让我父皇不用担心。”
故人?玄月跟楚云昭对视一眼:娘亲是天渊宗的人,难道当时是有天渊宗的高手把娘亲接走了?真是如此的话,娘亲的处境倒会相对安全,她还活着的机率,也相当的大!
“如此,多谢公主”,玄月起身,郑重地对冷绿荷施了一礼,“此行能得遇公主,解我心中迷惑,是意外之喜,多谢公主恩德!”
“好了好了”,冷绿荷摇着手起身,“王妃别再说什么恩德了,我都快无地自容了!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请!”事儿说完了,她心中还是挺轻松的,以后的事,就交由康王夫妇,她不能再插手。
“公主慢走。”
送走冷绿荷,玄月盯着纸上的图案发呆,脸色苍得让人心疼。
“别想太多”,楚云昭搂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照公主所说,岳母应该是被天渊宗的人接走了,待我们回东陵国,我即刻派人打探天渊宗的下落,一定找到岳母大人。”
玄月心中酸楚,却也因有楚云昭全心全意相护而无比心安,将脸贴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什么都会做!“好……”其实就算不是为了娘亲,只为找到那个戴着面具把前朝太子救走的人,她也一直让孤星孤晴打探天渊宗的动静,如此一来倒是正好,两不耽误。
冷绿荷所说的事,对玄月和楚云昭来说,极端隐秘,所以在兰墨国,他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一切要等回到东陵国再说。
距兰墨国皇后生辰还有几天时间,各国使臣到了之后,也无什么事情做,平日里就去逛逛京城,喝喝酒,倒也轻松自在。
楚云昭知道玄月忧心于娘亲的事,除了不时劝慰她之外,也带着她出来走走,散散心。其实,玄月倒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虽然心中牵挂,却也知道找娘亲的事急不来,所以并没有表现得怎样焦虑或者不安,也让楚云昭安心不少。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时可以看到他国来的小贩摆起的摊子,一些身着暗红色衣服的侍卫不时拿着长枪来回巡逻,以防有心怀不轨之人闹事,所以这人虽然多,却是井然有序,足见这兰墨国皇上也算是治国有方。
“玄月,这个可好?”楚云昭从一旁的小摊子上拿起一根珠钗,在她头上比了了下,问道。玄月对这些东西并不怎样在意,不过是为了让她别想太多罢了。
玄月看了一眼,点头道,“还好。”
楚云昭向后瞄了一眼,唐亦飞立刻掏出银钱付账,并说多出的不必再找,摊主自是高兴眯着眼睛笑,千恩万谢。
蓦的,爽朗的笑声响起,接着有人道,“康王妃天生丽质,自然戴什么都好看,是不是,曦太子?”
玄月回身,见是北宫亦凌与景穆曦并肩而来,看两人的样子,似乎颇为熟识,两人俱都是太子之尊,一着宝蓝缎衣,一着月色锦袍,腰间所佩腰带和所坠玉佩皆非凡品,相当引人注目。“曦太子,凌太子,真巧。”对于北宫亦凌夸赞自己之语,她只当没听到。
“康王妃不必多礼”,景穆曦眼神深隧,带着诡异的笑意,“凌太子方才的话自然是对的,康王妃生就倾国倾城貌,气质有如天女般不染纤尘,令人惊叹。”
楚云昭眼眸一寒,杀机立现:景穆曦提及“天女”,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要提醒北宫亦凌些什么,根本是居心叵测,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