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水县分行,二柜头杀过了掌柜的房间,道:掌柜的,官衙来卖米来了,是本县的吕主簿亲自上门!”
“呵,还以为他们不打算卖米了呢,既然来了,你就好生的招待就是,咱们米行向来童叟无欺,公平买卖,该支付的钱款一分也不要差他们的,该付就给付了,至于入库的粮食,连夜运走,送北面新建的埠水仓去!”
“掌柜的不亲自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这里的事你得尽快接手,我可能随时都要调走,所以这次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掌柜的挥了挥手,道。
“哎!”二柜头没有多询问,他们看上去只是米行,但实际上他们这些还有一个军中的身份,隶属军中后勒部的,而从粮食流向就能猜测的出,最近可能北面会有些大动作。
粮食交割的很顺利,根本就不用转库,米行这边就有大车直接去官库前,拉走一大车粮食,交割一笔钱,倒是没吕主簿想的那般会横生枝节。
这粮食交割足足持续了一周,库内除了留下部分粮食,卖出了三万七千多金币,全部到账,一直干涸的县衙银库总算是有了点底子。
但是卖粮的钱全部到账没一日的功夫,就有一队二十余骑的骑兵入了县城内,直奔着县衙奔去。
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五大三粗,长的虎背熊腰,一开口那声音犹若洪钟般响亮:“吕主簿,咱们又见面了哈,我鲁三今个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贵县的驻军费可还短了一大截,听说县上刚刚收了税,上头让我来你这,将缺口给补上!”
吕主簿看着这一群五大三粗的大头兵,顿时脸上笑比哭都难看:“鲁大人,今年的驻军费不是已用商税冲抵了么,怎么又来要钱!”
“商税?那个才几个钱,咱们旅团上下五千号兄弟,算上后勤营两个,光是人头就不下七千,每个月光是粮饷就要五万金币,这还不算兄弟们每日训练消耗,军械更换,人吃马喂的huā销,这林林总总拿拿总,一个月我们一个旅团就得八万金开销!”
“从去年十二开始,到今年八月,恩,这月不算,也就有八个月,算起来就是六十四万妹金币,咱们驻扎的这两个郡,有县十一个,算下来大概每个县分摊六万金币左右,而到目前为止,你们县才上缴了不到两万金,缺口足足有四万金币!”
“你们这些乖儿子的不给驻军费,我们这些当兵的可就得喝西北风,每月连养家的薪俸都领不齐,这个问题可是很严重啊,如果不是咱们旅团长一直压着下面,估计下面早就开锅了!”
“你说我们这些人容易么,不辞辛苦的保护你们,结果到头来,却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这可是对我们两国的友好可不怎么好哦!”
吕主簿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谁能想得到,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却有着一张能说的嘴,吕主簿每次跟对方说话,大气都不敢喘:“这事我得请示我家大人才能决断!”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这小小主簿当不得家,速去速回,如果没个结果,我们可是不会就这么走的,对了,兄弟们一路劳累,午饭还没吃,劳烦去对面酒楼要两桌酒菜过来,也不用太颇费,猪,牛,羊肉各来个三十斤,其他菜也要足量,酒水少来点,一桌来个一大坛就行了!”
吕主簿一听脸都快垮了,偏偏这帮家伙得罪不起,没听说附近有的县因为一点误会,这帮家伙当场就杀了十数个当地的城卫士兵,完事屁事没有,反而是那个县令又是送钱,又是好话说尽这才送走。
“还差四万金币,这些当兵的欺人太甚!”听了主簿所说,吕扬顿时拍案而起,他虽不知道县上,商税一年多少,但是去年的时候,光是他们吕家在当地一年缴纳的各类税金就不下八千金币,而吕家在县城里,还不算生意规模最大的,吕家的根基其实是在泣血谷那边,那边的一个铺面可是价值数十万金币。
他们交易了大部分粮食,也才换了没三万七千多金币,这些家伙直接来了个整,非但让他们白忙活了,还得倒贴钱,而看样子,秋后,这帮家伙还得宰一刀,到时候不一定又要开口多少。
但是不给的话,吕扬却能想象得到这群跋扈的大头兵会干出什么事了,给,还是不给,吕扬纠结了,他心里颇有点后悔接掌这县令职位了,但现在他还有路可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