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欢呼鼓掌,快乐到极点。
夜深了,荣华苑中依然彩灯光华灼目,钟致远含混地吩咐众大臣:“从明天起,把南部的粮食都运到前线去,我要进攻池国京城,完全恢复我瑞国天下!”
在众人的答应声中,很多没有吃完的饭菜按惯例被倒在宫外,宫外的喧哗声惊动了钟致远,他唤人来问:“外边怎么这么吵?”吴江恭敬地回答:“很多饥民等候在宫外来抢倒掉的剩饭菜,相互打起来了。”钟致远厌恶地说:“给朕赶开!不走的就地处决!”过了一会儿,宫外传来哀豪声,还有鲜血在黑夜中飞溅。
钟致远醉眼朦胧地搂住了一个宫女,喃喃诉说:“香茹,你看到没有?朕现在有多少荣华富贵!你跟着朕只会有享不尽的福,你不要再走了!”宫女只能惶恐地说:“是,陛下!”
冬天是万物萧瑟的季节,钟致远治下的土地上更像是没有了生命的迹象。雪地中时而突出来的轮廓都是冻饿疾病倒毙之人,两边是积雪的起伏的山峦,连飞鸟都没见一只。远远的,有些衣衫褴褛、面容及身材与骷髅相似的人群躲躲藏藏地向钟致远势力的边界行来,他们想突破这条禁线,到外部去寻条活路。
突然,从两侧山石后转出来一队士兵,手拿明晃晃的武器挡住了灾民的去路:“站住,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过边界,违者格杀勿论!”
灾民们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兵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全家都死完了,就剩我一人了!”
“兵爷,我们实在没活路了,劳役太重,又没吃的,家人都累死饿死、被打死了,只剩我半条命了!”
兵丁不由分说,喝道:“皇上的命令谁敢违背!你们快回去,否则一个不饶!”
“不!我们死也不回去!”灾民哭喊着,拼命往外冲,兵丁拿起武器,大开杀戒,雪白的大地上溅起片片刺眼的红。
就在这时,一队衣着光鲜的池国军队骑马奔来,很快驱散了瑞国的士兵,给那群半死不活的灾民们分发了干粮。
灾民们千恩万谢地吃了干粮,又问:“请问军爷,往五王爷的地盘去该怎么走?”这边的人给指明了路径,灾民们感谢过后朝那个方向行去。
军队后边走出两匹马,马上坐着一位俊男一位丑女,池浩然转头对姚孤萍说:“孤萍,你都看到了?我带你出来就是要让你看一下每天都会发生的事。”
姚孤萍沉痛万分地说:“都看到了,以前走时,他还只是任性,没想到现在越发猖獗暴戾了,唉!”
池浩然说:“我们回去吧,边走边谈。”他拨转了马头,姚孤萍跟上,其他的兵丁也默默地跟在后边,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这是池浩然要求过的,他不想他们听到他和姚孤萍的谈话内容。
走了一会儿,池浩然说:“虽然你我交了心,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你依然期待钟致远能赢得天下,你还在帮他!”语气里透出一些压抑的不满。
姚孤萍下意识地否认:“不,我没有帮他!”
“你有!”池浩然坚持着,“你虽然没有做什么动作,可是你的不作为就是帮他。你其它什么都跟我说了,唯独没有提起在他身边时他的军事布署。我们几次和钟致远交战都没能消灭他,他一定有基地,或其它什么有利于他的事情,才能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兵器,也才能让他总能成功隐匿起来,总之我们不知道,你一定知道,你却不肯说。”
姚孤萍心虚得沉默着,池浩然一双俊目锐利地扫向了她,声音严厉地问:“你眷恋故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为百姓想想吗?钟致远的所作所为你都听到过,今天也亲眼见了,你以为他得了天下百姓会过得好?那样你可以心安吗?”句句如利剑般直刺她的心,姚孤萍无以回复,只能低头头继续沉默,任跨下的马随意前行。
池浩然一提马缰,走马横向拦在了姚孤萍的马前,他不肯罢休地问:“孤萍,我并不是要你帮我,我没想要争皇位,我只是要你可怜可怜天下百姓,是你的复国计划重要还是百姓的福祉重要?”
姚孤萍抬起头来看他带着些怒气的脸,心中很乱,她很想说出那个地底山洞的事,可是想到自己在祖庙里的誓言,她又无法说出口,就这么眼神迷乱地望着池浩然。池浩然真的怒了,全身漾出冰一般冷的气息,比周围的冬日空气更冷十分,他有些象吼一样地冲着姚孤萍说:“你还是不愿说出一切!我们不是不可以打赢他,只是时间拖得太长,百姓就受伤害越重,我只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他的势力,将受苦的百姓释放出来。在你的心里还是故国最重要,百姓并不重要,就是我,在你的心里原来也没有多少位置,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