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见禄东赞的目光落在戴亭身上,李元婴说道:“那肯定没问题,不过戴亭是不行的。”他又给禄东赞介绍起戴亭来,给禄东赞讲了一遍戴亭的高昌之行,大夸特夸戴亭的厉害。
禄东赞原以为这不过是李元婴身边一个小内侍,顶多只是长得比较招眼而已,没想到戴亭竟有这样的大本领。更让禄东赞感到震惊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甘心继续留在李元婴身边煮茶奉食!
这样大的事,派人出去一打听就能知道真假,李元婴理应不会说这种谎才对!
大唐人竟都这般出色吗?
禄东赞心中惊疑不定。
戴亭面色不改,依旧恭谨地给在座诸人添上新煮的茶。
接下来李元婴就完全把控住了话头,想了解什么就了解什么,和李治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起吐蕃的风土人情。末了,李元婴还偷偷问禄东赞:“你们大王和你们长得像吗?”
禄东赞哪敢说像?自然说不像。
李元婴又问,你们大王比你胖还是比你瘦?比你高还是比你矮?爱不爱抹红脸?
禄东赞连比带划,大致给李元婴描述了一下松赞干布的模样,还带李元婴去看带来求亲的画像。
李元婴看了眼,觉得这画师水平不太行,又在原画的基础上继续追问和微调,最后当场给禄东赞重画了一幅松赞干布的肖像。
禄东赞看到李元婴的成果后惊了一下,更不敢小觑李元婴这个最受宠爱的天子幺弟。
别人都说此人顽劣不堪,是皇室之中最有名的纨绔子弟,若大唐的纨绔都是李元婴这样的,那吐蕃怕是该早早降了大唐才能自保!
李元婴可不管禄东赞如何震惊,他成功拿到了获得禄东赞认可的松赞干布画像、摸清了对方的身高体重鞋底大小,还顺带发展出一条茶叶销路,高兴得不得了。
回去的路上,李元婴还教育李治:“你刚才话怎么那么少?该多说说才是,文成现在可是公主,算是你的姐姐了,你得给她出点力!”
李治道:“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他就没见过李元婴这么能唠嗑的,谁会去问别人大王穿多大的衣裳多大的鞋子?
李治很是埋怨了李元婴一番,觉得李元婴这样做太唐突。
李元婴一脸正色:“哪里唐突了?这些话总不好让文成去问,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得多操心。”
李治道:“你刚说她是我姐姐。”弟弟还能当长辈吗?
李元婴也不纠结这个问题,谆谆善诱:“我问这些,是让随行的绣娘开始给那松赞干布准备衣裳靴子,全照着文成喜欢的来做。你想想看,她又没法挑人了,只能想办法改造改造啊,对方照着自己喜欢的来穿,看着也会顺眼许多是不是?”
李治没想到李元婴大费周章地跑去见禄东赞居然是为了这个,听完后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他资料还没弄来,李元婴便拿着画像和各种尺寸去寻文成,把自己的想法给文成讲了。
文成这段时间一想到要远离故土,心中便不舍得很,被李元婴这么一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高阳和城阳几人都凑过来看文成未来的夫婿。
换成一般人早被弄红脸了,文成却不一样。她大方地取过画像,注视着画上英姿勃发的吐蕃国主,和李元婴夸道:“瞧着是个英雄人物。”
李元婴道:“我也觉得不错。”他又和文成说起禄东赞把脸抹红的事,“我觉着你去了要叫他把脸洗干净,这样比较顺眼。”
文成点头。
过了几日,戴亭把自己搜集的以及图书馆那边搜集的吐蕃风土人情集结成册送到李元婴手上,方便文成提前了解吐蕃的情况。
转眼到了贞观十五年的正月。
上元节那天,李元婴带着一群小伙伴去逛灯会,文成也在其中。
看着灯火通明的长安城,文成心中一阵酸涩,不觉潸然泪落。上元节后,她便要在父亲的护送下出嫁了,此去离长安岂止千里,长安的灯会她从此再也没机会再看到了。
李元婴见文成望着花灯落泪,有些沉默。
等文成哭过了,李元婴说:“你若不想去,我帮你想想办法。”
文成抹了泪,张手给了李元婴这个幺叔一个拥抱,说道:“我想去的,我还要帮幺叔去看看那连片的雪山是不是当真经年不化。”
李元婴心里懵懵懂懂,自己也不知是到底什么滋味。他伸手轻轻回抱文成一下,抬起头认真对文成说:“要是吐蕃那边有人欺负你了,你只管给我来信。就算吐蕃再远,我都会带人过去帮你揍他们!”
文成朝李元婴一笑,明灿灿的双眸盈满笑意,瞧着比灯火还亮。
“好。”
她也认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