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修斯据理力争,跟他掰扯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她死了以后,她就醒了?脑死亡的人,虽然确实是有一定可能性清醒,但是,不觉得时间太凑巧了吗?”
温嘉陆依旧面无表情。
“那个时候,如果醒过来的人就是她呢?”修斯压低了声音,“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他们知道啊,你就这样把人送回去了,如果真的是她,那就是白白便宜墨寒笙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说的一切,都要建立在季青瓷是……”
“季青瓷就是檀七七啊。”修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漆黑的眸子像是两颗能吞没所有光线的黑洞,令人心悸,“只要顺着这样的思维去想,一切就想的通了。”
“修斯,你真的疯……”
“陆,”修斯打断他的话,他很认真的道,“有那么不可理解吗?你看,他们都能接受,为什么你不能?”
“他们?”温嘉陆阴鸷的皱了一下眉头,“谁?”
“墨寒笙,还有,季青君啊。”
“……”温嘉陆微微一愣。
“我可是听说,他们关系还是很好的呢。”修斯舔了舔唇,跟他分析道,“墨寒笙可没有逼着他将季青瓷的骨灰送给你,他可是心甘情愿的。你觉得以他们的关系,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将唯一剩下的亲人的骨灰过来给你?在季青瓷死后,他跟墨寒笙的关系,能那么好吗?别忘记了,她可是因为被墨寒笙赶出去,才死的啊……”
温嘉陆低下头,看着脖颈上那璀璨的六芒星吊坠,眸色逐渐深沉了下来。
“一定是墨寒笙许诺了他什么承诺,而且那个承诺,已经实现了。”修斯低笑了一声,问道,“你觉得,能让季青君拿他亲姐姐骨灰等价交换的承诺,会是什么?”他声音放低了一些,在温嘉陆耳边像是诱哄着似的道,“——你把季青瓷的骨灰给我,我把你的姐姐带回来。你说,这个承诺会不会足够大?毕竟一个死人,可是没办法跟活人相比的。季青君肯定也知道,墨寒笙并没有说谎,至于为什么,就得问他了。”
温嘉陆:“几天不见,原来你是去研究神学了。”
修斯苦笑了一声:“你不信啊?”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他讥讽的看了他一眼,“就为了你这点三言两语,我要再去跟墨寒笙拼个你死我活?你以为你是谁?苏妲己?”
“苏妲己可不是我。”修斯小小声反驳了一句,“是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位……”
温嘉陆眼睛凶狠的眯了一下,狠狠的朝他踹了一脚,差点没把他踹飞出去。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从任何人嘴里提到她。”他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面前站着脸色苍白的修斯,“你记住了,嗯?”
修斯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记住了。”
“ok。”温嘉陆转过身,他往厨房里走了过去。
修斯苦着脸,一拐一拐的去餐厅里吃着自己煎得乱七八糟的牛排。
虽然他看起来一脸厨艺很好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连粥都没煮过啊。
躲在这种穷乡僻壤隐居,连块肉都吃不起,他想起害得他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男人,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墨寒笙……
男人清俊的面容因为仇恨扭曲了一瞬,在闻到厨房里飘散出来的香气的时候,再次狠狠扭曲了。
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厨艺的家伙,却偏偏厨艺特别好?为什么!
厨房。
温嘉陆开着小火,漫不经心的用锅铲摆弄着平底锅上的小牛排。
黄油慢慢融化,和牛排一起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但是他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自己的早餐上。
修斯的话,就像是魔音一般,不时在他脑中响起。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她死了以后,她就醒了?脑死亡的人,虽然确实是有一定可能性清醒,但是,不觉得时间太凑巧了吗?】
【有那么不可理解吗?你看,他们都能接受,为什么你不能?】
【季青君肯定也知道,墨寒笙并没有说谎。】
……
缓缓将煤气灶关了,他面无表情的将烧焦的牛排丢进了垃圾桶,又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份出来,丢进了平底锅。
在餐厅里嗅到了糊锅味道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一只得逞的狐狸似的,暗暗地偷笑了起来。
有时候希望就像是一粒种子,就算躲在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只要稍微浇浇水,松松土,就会冒出脑袋。
这种东西,就算是温嘉陆这样的人,也无可避免啊。
就像他忍不住来怂恿温嘉陆去找墨寒笙麻烦一样,温嘉陆也会忍不住去找檀七七,他心里残留着这么一份希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