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竟扬鞭向马车上抽来。
“我若偏要见你呢?”她话音未落,鞭子却是又准又狠的抽在了车窗帘子上。
撕拉一声,厚厚的棉帘子,竟然被她的鞭梢给扯烂了。
“啊——”魏灵儿坐的里窗户略近些,当即吓得尖声大叫。
“叶林芳!你放肆!”殷岩柏脸色一变,也猛地调转马头,冲了回来。
叶六小姐还要朝里看,殷岩柏的高头大马,却已经冲上前来。
他御马护住马车,将叶林芳的马逼退到一旁。
“王爷舍不得啊?只是看一下而已,你还要金屋藏娇了?”叶林芳冷哼一声,“我道王爷怎么可能亲自来接一只獒犬,果然是为了人,不是为犬啊!”
“胡说八道!”殷岩柏轻哼一声,“叶家家教太差了些,武将之家就不用学规矩吗?谁给你的胆子,叫你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
叶林芳闻言一怔。
她平日里假小子似的,跟着兄长们在校场马场上野惯了。
她见兄长们偶尔也与晋王爷开玩笑,却并不见晋王爷如传说中那么凶悍狠厉,他不但不会生气,有时也会主动与他们玩笑。
她渐渐觉得自己发现了晋王爷的另一面,时间久了,不知不觉把自己当做了晋王爷的自己人。
也会没大没小的与他闹着玩儿……从来没见他如此生气的。
“晋王殿下……”叶林芳胸口有些闷,表情有点儿受伤。
“还不退下?等着本王责罚吗?”殷岩柏皱眉看着她,余光却瞟向马车里头。
也不知她受伤了没有?
刚才那一声尖叫,究竟是她,还是她的丫鬟?
她会不会觉得他保护不利,还给她招来了祸事?
殷岩柏越想越生气,脸色也越发难看,“无关人不准靠近车架!惊了圣上的獒犬谁负责?”
他重重哼了一声,骑马护在马车一旁,缓缓前行。
叶林芳呆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看着他的侍卫把自己挡在原地,一直到他们走的很远了,侍卫们才撤开。
“晋王殿下!”叶林芳迟疑的喊了一声,身下的马不安的动了动。
晋王府的侍卫立即防备的看着她,好似惟恐她再靠近。
“我以为我于您才是不同的……原来在您眼里,我就个假小子?”叶林芳回味着他刚刚的话,只觉是晴天霹雳。
她身子底下的马,不安的踢踏着蹄子。
“闪开!别挡着路!”叶林芳怒斥面前的侍卫们。
侍卫们却并不动弹,一个个御马如铁桶一般,将她围住。
“我不去追晋王殿下了!我去御道还不行吗?耽误了时间,拿你们是问!”叶林芳怒喝一声。
侍卫们这才让开一条道,却仍旧不近不远的紧跟着她,以防她有诈。
……
“叶家六小姐,叶林芳?”魏京华歪了歪头,看着魏灵儿与冬草。
原主乃是巨鹿来的,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京城的东西。
而她也鲜少出门,并不晓得什么叶家。
“叶家出将才,叶林芳的祖父,爹爹,都是大将军。她的哥哥们也都在军中任要职。”魏灵儿小声说道,“民间说叶家风水出悍将,就连叶家都狗跑出来,就比别的狗凶悍!”
这自然是民间的玩笑话了。
魏京华低头笑了笑。
“姐姐别笑,刚才那个叶林芳,她可不是好惹的。”魏灵儿紧张道,“她是在边塞出生的,生母是胡人。她一直在边疆长到十岁,才入了京,彪悍得很!”
“看得出来。”魏京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晋王爷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有纠葛呢……她怕是要恨上姐姐了。”魏灵儿咕哝道。
冬草却是信心满满的看着自家小姐,“三小姐不用担心,我家小姐能文能武,不输旁人!”
魏灵儿皱眉长叹,好半晌才道,“她家在军中厉害也就罢了,她长姐还是当今的贵妃娘娘!”
冬草闻言一惊,再看向自家小姐时,不由也带了担忧。
魏京华眯了眯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若真有意寻衅,也不用怕她。”
说着话,她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针匣。
这是晋王爷那天专门“潜入”她的闺房,给她送来的。
她已经私下练习过,巧匠打制的工具果然是不俗,倒是比现代化的全自动车床造出来的器具更顺手。
师父早就教导过她,不要主动惹是生非,但事情找上门来,也绝对不要怕!
针匣带着她的体温,也安稳着她的心。
摇晃的马车却猛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