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婉容指着她的鼻子厉声说道。
“大姐姐刚刚还说是我,如今又说是二姐姐,在大姐姐眼里,自家姐妹就是这样的人吗?”魏灵儿一面哭,一面委屈道。
“都闭嘴!”魏父怒拍桌案。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里安静下来,只听两个女孩子一起一伏的抽泣声。
魏敬贤皱眉看着唯一没有哭的女儿,“京华,你昨夜里可曾听到什么声响?”
“没有。”魏京华摇头,“昨夜里太安静了。”
魏敬贤叹了口气。
魏京华却有强调了一遍,“就连贡布,都安静的不同寻常。”
“什么?”魏敬贤总算注意到她意有所指,“怎么不同寻常?”
“贡布昨夜一声都没叫,它吃了几块肉骨头就昏昏欲睡。不知是不是那肉不新鲜,让它不舒服了?”
魏京华话没说完,就被魏父打断。
“胡说八道!它的吃食比人还精贵!乃是御兽园天天送来的!谁敢怠慢!这话若是叫别人听见了,传到喜公公耳朵里,你是想给魏家找麻烦吗?”魏敬贤吼道。
因为这只獒犬,他吃了太多的亏了,如今一提獒犬的事儿,就像揪住了他的心,戳到了他的痛脚似的。
“那肉还没吃完,我专门留了,今日找机会再试试看,若肉真的有问题……不是大厨房的事儿,就是御兽园的人手脚不干净。”魏京华一点儿不怕他。
相处这么久,她早已经发现了,魏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
他的欲望又多又大,有欲望的人,到处都是软肋。
“我正在说木香死的事儿!一条人命!你一直揪着贡布的肉食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它是圣上的犬!难道它比人命还重要吗?”魏父胸膛一起一伏。
这话他说的心虚,因为圣上的爱犬可能真的比一个丫鬟的命重要多了……
木香是奴籍,说白了就是可以买卖,可以馈赠的“物品”。
但圣上的爱犬,关乎着他的官途,命运……
孰轻孰重,他心里的称早偏了。
不过是想堵魏京华的嘴,别叫她一个晚辈,却老是压在自己的头顶上!
“爹爹误会了,我说的就是木香的事情呀。”魏京华表情从容淡定,“贡布昨夜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昏昏沉沉一声不吭。偏偏木香就在昨夜里在荷花池出了事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魏敬贤心头一跳,略显不安的看向大女儿。
魏婉容立时呜呜大哭起来,“你是什么意思?我的丫鬟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魏京华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并不答话。
魏婉容一面哭,一面从指缝里偷偷观察魏京华,但见她脸色太过平静……魏婉容不由心里慌乱。
“贡布是你养的犬,它夜里不叫定然是受了你的指使!它日日都是你喂养的,若是肉食里出了什么问题,也定然是你最容易下手!”魏婉容面色狠厉道,“我明白了,定是你故意对犬下手,不叫它夜里嚎叫,又故意把木香骗到那僻静的凤仙阁外头,好对她下手!”
魏京华挑了挑眉梢。
魏婉容却已经指着她,厉声做出判断,“就是你!是你杀害了木香!你对我与阿娘,甚至对我舅舅家都心怀不满!你一个小姑娘,还未出阁,怎么就有这么狠的心呐?若是叫你未来婆家知道你是一个手段如此凶狠的女人,你……”
“住口!”魏敬贤脸色大变。
他如今已经差不多四面楚歌了!
他自己被圣上罚在家教子思过,尚未官复原职。
楚家又遭了查封,楚家背后的楚公公也倒台了……没有牵连到他夫人楚氏,没牵连到他已经是万幸。
如今寇家是他最坚实的依仗了,若是把寇家这姻亲也给得罪了,结亲不成……他的官途只怕就一片灰暗了!
“这是自家的事情,怎能叫外人知道?”魏父怒声说,“下人那里,我已经叫管家去封口,就说木香失足跌进荷塘,不慎溺亡!你们姐妹三个,谁也不能在外胡说八道!记住了没有?”
魏灵儿立即应声,乖巧中透着一点点小女儿的娇憨惶恐,“记住了,爹爹。”
魏父满意的点点头。
魏京华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魏婉容身上,好似她们两个记没记住根本不重要,关键还是在魏婉容身上。
毕竟死的是她的丫鬟。
“爹爹!那木香的事情就不用查了吗?她一条鲜活的命就这样算了吗?荷花池那么浅,怎么可能淹死人?更何况木香她从小就学过功夫……”魏婉容说到这儿,猛然顿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说错话似的,飞快的看了魏京华一眼。
她这个心虚的表情,魏京华并没有错过。
原来木香学过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