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轻轻一哼,暗自嘀咕,“等婉容嫁出去,就把她送回巨鹿老家,管她能不能嫁人?”
“你说什么?”魏敬贤皱紧了眉头。
“妾身是说,等婉容嫁出去之后,老爷多陪嫁一些嫁妆给京华,再给她寻个门第低一些的,有咱们在这里站着,叫她夫家也不敢欺负她。她不能生,她身边的陪嫁丫鬟生了,抱过来自己养,不是也一样吗?”楚氏笑眯眯的说道,真是处处都为魏京华打算好了。
魏敬贤这才点头,“是该多给她一些嫁妆,也好做补偿。”
俨然一副慈父面孔。
却叫那偷听他们说话的“梁上君子”气得冷笑连连。
好一对不要脸的父母!把她盘剥利用到这种程度,倒好像是给了她莫大的恩赐似的!
当年若不是姜家,哪有魏敬贤的今日!他不过一寒门!他今日的官职,他所有的家业,皆因姜家而来,他所有的东西都留给魏京华嫁妆也不亏!
他倒高高在上的施舍起来?
梁上那人气的胃疼,魏敬贤却是笑眯眯的看了看魏京华,安抚她两句,叫她好好休息。
“今日跪了那么久,寒气入体,明日叫你母亲送些温补的汤膳过来,等身体养好了,再说训犬之事,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多谢爹爹。”魏京华柔声应道。
“你祖母就是那个脾气,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就……”魏敬贤顿了顿,皱着眉头,“你就多担待些,别故意惹她生气。”
魏京华笑了,她被罚不是老太太是非不分,而是她故意惹了老太太生气……这道理讲的真好!
“女儿知道了。”
“嗯,从今日起,你就呆在屋子里养身体吧,不要离开凤仙阁。”魏父说完,起身便走。
魏京华微微愣了愣,这是把她禁足在院子里的意思?
楚氏却已经绷不住笑开了颜,紧跟着追了出去,“老爷英明,不叫她出门乱走,也省的寇家人再见她!”
楚氏带来的人,呼呼啦啦全都走了。
房梁上那人这才跳了下来,他身上酒味儿依旧浓,但黑沉沉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一丝醉意,只剩清冷。
“他们真是你的亲人?”他忍不住问。
魏京华笑了笑,“王爷觉得呢?”
“怕是不用本王干涉,你与寇七的婚事也保不住了。”殷岩柏皱眉,气哼哼的说,“与其在这里,等着被人算计,不如就走了本王给你的康庄大道,没人算计,没人陷害你,好吃好喝好住……”
“王爷您看。”魏京华打断他的话,遥遥指了指远处的一方桌案。
桌案上摆了些野花和几个果子,供着那黑黝黝的罐子。
殷岩柏的目光在黑罐子上打了个转,“什么意思?”
“那是我弟弟,他才六岁,天真烂漫,从没有害过人,更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被人给害死了。”魏京华脸上清冷如结了霜,“我是他姐姐,定要为他报仇的。”
“你在这里只能被人算计,凭什么报仇?”殷岩柏轻嗤一声,“你若听本王的话,你有多大的仇怨,本王都替你报了!”
“王爷怎知是他们算计了我,而不是我算计了他们呢?”魏京华眼眸一转,清澈的眼底,波光粼粼。
殷岩柏面上一怔,不知是被她的话问愣了,还是被她着皓齿明眸的样子给弄愣了。
“寇家岂是那么好骗的?他们欺负我一个孤女就罢了,欺负到寇家头上,不是自寻死路么?”魏京华垂了垂视线,“太晚了,王爷还不走吗?”
她猛地推开窗户,夜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吹淡了屋里浓浓的酒味,也吹冷了人身上的燥热。
殷岩柏深深看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翻身跳出窗户。
魏京华抿唇笑了笑,关了窗。
剩下的夜已经不长,她却依旧睡的很安稳。
日次一大早,院子里的狗子就吠起来。
冬草打着哈欠披衣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昨夜大半夜的折腾起来,这还没睡踏实呢,天又亮了,一天天的把人折腾的……”
话未说完,她却是大吃一惊,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
“小姐,您怎么起这么早?”
魏京华从笼子一旁抬起头来,笑脸如清晨初生的朝阳,“习惯早起,到了时候就睡不着。”
“可昨夜都没能好好睡上觉呢……”冬草心疼道,“小姐再去睡一会儿吧,婢子来喂贡布。”
“不用了,越是夜里睡的晚,才更应该早起,睡得多了反而会昏昏沉沉。”魏京华说着,把手里的碎肉扔进笼子。
贡品猛地张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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