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京华不由被丫鬟的说法给逗笑了,“你这形容倒是贴切,我可不就是怕自己救不了,凭白搭了小命儿么!”
冬草猛的拍了下大腿,愤愤抬头,“晋王爷也太过分了,他找太医都救不了的人,凭什么赖上小姐呀!日后他若再来,婢子一定把门栓上!把他关在门外!”
“好丫头!”魏京华摸着冬草的头,欣慰而笑。
她却是不知,晋王爷是说到就要做到的性子。
他还当真找了寇七郎。
寇子行在军衙里当值,正打算去校场带兵。
哪曾想晋王爷风风火火的把他从军衙拉出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王爷却是把他拉进了临街的一家茶馆里,两人在雅间里坐了,寇子行心下茫然,“王爷有何急事?”
“听说……你家人给你定了亲?”晋王爷寒着脸问道。
寇子行心里咯噔一下,晋王爷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种事来?还非要在他当值的时候把他拉出来?
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件事有何紧要之处……
“是,也并非刚刚定下,乃是儿时就有的,指腹为婚……”
“不行!”晋王拍了下桌子,“赶紧退亲!”
寇子行瞪大了眼,错愕的看着晋王爷。
京都人都说,晋王爷惹不得,惹毛了他比惹了圣上还可怕。圣上是讲道理的明君,可晋王爷根本就是胡搅蛮缠的罗刹。
但寇子行与他交往已久,却是知道,晋王爷只是性子直了些,不屑于那些虚与委蛇的套路罢了。
王爷的本性并非暴虐,也很少有不讲道理的时候。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好我说退就退呢?”寇子行笑了笑,“是魏家人哪里得罪了王爷吗?”
殷岩柏张嘴就要说话,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儿,“那倒没有。不过是我见那魏家小姐了,面丑、粗俗、蠢笨!总之,一无是处,你娶了她辱没你了!”
寇子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殷岩柏恼怒瞪眼,刚毅的脸庞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他不善撒谎,心下有些紧张。
“这话好像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了,”寇子行摇头忍不住笑,“我虽没见过,但……应该也不会太丑吧,毕竟还是要先过了阿娘那一关的,阿娘会为我相看的。”
“女人看女人……这眼光不一样!”殷岩柏哼道。
“再者说,娶妻当娶贤,她美丑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品性好就成了。”寇子行慢吞吞,沉稳说道。
殷岩柏愈发生气,“最可恨的就是她的品性!这女子,品性极差!”
眼见王爷已经恼的咬牙切齿,寇子行心下更是好奇,“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我……”
殷岩柏话未出口,临街的窗户外头却忽然传来一阵犬吠之声“汪汪汪——”追着的还有人声,喧闹非常。
“今儿是怎么了?尽听犬吠了,”寇子行说着,起身到窗边,抬手推开窗户,“一开始司天监还说是天降异象,把军衙都惊动了,调出了好些人马,这才收兵呢!怎么又闹?”
殷岩柏也到窗边这么抬眼一看,他当即就要把寇子行给拽回来,“别看了!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寇子行却直盯着外头,“诶?看着怎么那么像是西番进贡给圣上的獒犬啊?它怎么跑出来了?”
殷岩柏见拉不开他,不由嘶了一声,暗暗吸气。
“哟,后面追着它那小姑娘是谁呀?身手真利落!”寇子行赞叹一声,就差鼓掌喝彩了。
殷岩柏也赶紧向外看。
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庞大的獒犬身后紧追不舍,魏家的家丁也都跟在后面,可谁都没有她跑的快。
街边的百姓瞧见那獒犬,惊叫连连,躲去了街旁的商铺中。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头,此时竟格外的宽敞。
“贡布不是在笼子里关着么?怎么跑出来了?”殷岩柏皱眉嘀咕了一声。
却听寇子行惊呼,“快看!”
他眯眼眺望,只见那女孩子不要命似得,猛然往前一扑,紧紧抱住獒犬粗壮的腰。
那獒犬嗷呜咆哮一声,回头就咬!
犬齿尖利泛着冷光,它这么一口咬下去,女孩子还能活命吗?
“找死!”殷岩柏按着窗台就要跳出去。
却见那女孩子动作更快,她猛地抬起手臂,用自己的胳膊挡住獒犬的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