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早饭后,她打开音乐,在房间里读书,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天晚上的那通电话,他语气淡淡的自嘲让她心忽然烦躁起来,扔了书,去卫生间拿了花洒到阳台。
前年买的仙人掌已经开了花,黄色的花瓣,下面结红色的果子,她伸手按了按土壤,还松软的很,放下花洒,眺望远方。
院子外停着辆黑色的路虎,她吓了一跳,这是他最爱的车,忽然,车门打开,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抬头,噙着笑看向她。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他穿着立领大衣,倚在车门旁,四目相对,秦桑绿觉得,心像是要蹿到了嗓子眼,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急切地转身,果然是他打来的。
“下来。”他简洁道。
下了楼,开门出去,微姨跟在后面喊,见她没回应,就跟了出去,看见院子外的顾念深,忙喊徐静来看。
好像瘦了些,下巴上有青青的胡渣,但眼睛依旧清凉,像清晨的露水,她穿着黄色的家居服站在他面前,头发胡乱的着,迎着光,他似乎能看见她脸颊两侧细细的绒毛。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小鸭子似的。”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她拨开他的手,微微有些不满。
听着她略带娇嗲的语气,他眯着眼睛笑起来,愉悦地说,“再大,也还是我的小姑娘。”
秦桑绿觉得不好意思,咽了咽口水,问道,“来了,怎么不进去?”
“大半夜,怎么进去?你睡眠又浅,只好等你起来。”顾念深道。
“什么时候来的?”秦桑绿忙问,忽而又想起,他刚才说了是大半夜,简直是又蠢又傻的问题。
顾念深看向她,专注的眼神让她有些窘迫,半晌,他道,“刚过凌晨,情人节的第一分钟。”
她胸口一阵温热和悸动,仰着头,呆呆地看他,忽然就想起了简媜的一句话,连语言都应该舍弃,你们之间,只剩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沉默着,解开大衣的扣子,向她张开手臂,她咬唇愣了愣,随即,上前一步,他圈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将她拉近自己怀里,合上大衣,伸手按下她的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清晨,冬日的风,寒冷禀咧,她体质较弱,过了一会儿,他便拥着她进屋,徐静问吃了早饭没,听说没有,就立刻忙活起来,她站在餐厅,看着厨房里她忙碌的背影,眼里升起雾气。
好像是梦里的场景,温馨幸福的一家人,一定没人相信,她此生不求荣华富贵,但愿有最凡俗的幸福生活,从前,觉得遥不可及,甚至不想,因此,只埋首与工作,而现在,好像一夕间都有了,她觉得不真实似的,似乎来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