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踱步,片刻之后,猛地转过了身子,道:“你还打探了其他的什么消息没有?”
心腹想了想,道:“另外就是,姚广孝最近似乎也不见武六七了,只是,”
“只是什么?”梅殷问道。
“只是汉王最近和仁义居走的很近,经常和武当一处吃酒,看样子,好像是要拉拢武六七这个家伙呢。”
“汉王?不是在口外驻军么?怎么会出现在北京?”梅殷有一点吃惊,但是还依旧很沉稳。
心腹回答道:“我们也不确定,在摸武六七的底的时候,只知道武当的一众酒友之中,有一个叫铁铎的人,相与的很熟,小的就感觉这个人非同寻常,便留心了,表面上看像是个江湖豪客,但是身上龙子凤孙的气质虽然尽力的掩饰,不经意之间还是流露出来些许,小的就觉得此人面熟。”
“后来,小的也不敢轻易下定论,便找了驸马之前的马童,这家伙是见过诸位藩王的,他一辨认,就认出来此人便是汉王。”心腹一丝不苟的回禀。
梅殷沉吟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武六七是汉王的爪牙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哼哼!我晓得了,这汉王还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梅殷轻蔑的笑了笑。
其实,在朱元璋封的诸位藩王之中,能入得了梅殷眼的,也就三五个,宁王算一个,算是敬其魄力,晋王也算一个,算是感其厚德,燕王朱棣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是惧其心狠。
至于一个上不得台盘的汉王,出了手里有几千兵马,又没有了属地,是朱允炆最先削藩成功的几个王爷,平日里软的屁都不敢放,就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培育爪牙么?
梅殷转念一想,便收起了轻蔑的表情。
当今天下,朱棣坐镇南京,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虽然说清君侧清君侧,但是谁都知道这层窗户纸。
他是一个藩王,篡权得的大明江山,是最最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么难免这些兄弟们会蠢蠢欲动,会再次打着勤王或者是平叛的名义,聚集天下英才,直扑金陵。
那么汉王去拉拢武六七这个会赚钱的家伙,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旋即,梅殷便笑了,道:“你我也不必想这么多,由着汉王去折腾,最好搅得燕王朱棣鸡犬不宁才好。”
心腹皱了皱眉,试探的说道:“若是汉王真的起兵,岂不是又天下大乱了?”
梅殷似乎是想透了其中的关节,便自信的一笑,道:“这我就不管了,最好马上就起兵。让朱棣焦头烂额。”
“那我们就不管武六七了?”心腹提醒道。
“岂能就这么饶过他!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但是违背洪武爷严旨,私自酿酒,便是对洪武爷大不敬,我定要好好的治他的罪。另外,你告诉我漕帮的线人,给我盯紧了泛江龙,不管他将来怎么抉择,最好不要挡了我们的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