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灰溜溜的带着柳得财去了。
武当叹了口气,道:“你这是,唉,败家小子,你知道那几件玩意儿值多少钱么?够我喝多少天酒的?”
武六七道:“这东西不能要,到时候柳家一口咬死,是我在柳家做工的时候顺出来的,到时候无凭无据,到了衙门之上,就是挨板子的份了。”
大家这才知道,武六七原来想到了这一点。互相会心一。
大丈夫说话言出必行。何况整天背着“武大郎”“赛金花”这种名字,也的确不是个事。于是在柳庆走后,第二天武六七就带着赛赛找到自己的里长要求改名。
没想到,不知因为什么,永乐大帝前两日下令整个北京城的黄册管理,暂时都归拢给了归各县衙门。所以武六七和赛赛想改名,还得跑一趟县衙。
转过一天日的时候,武六七带着赛赛,提早来到了县衙。
北京城自明代始,变设立了森严的等级,在没有成为国都的时候,仅仅是一阵藩王的属地,但是也有了成套的行政机构。
自南宋初年,金朝将北京定位自己的中都开始,北京市便沿着如今中轴线,将北京城一劈两半,西边的归宛平县署理,东边的归大兴县署理。不但元大都时期,到了明也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只有要是东西二衙门都管不了的,事主才会再告到北京驻防行辕,甚至燕王府。
而武六七家住在通惠河边上,按照户籍所在,去得是大兴县衙。
秋日里的大兴县衙,显得比较寥落,大门敞开着,巨大的堂鼓立在右边,身穿号坎的衙役守着,里面便是麒麟走水的挑山,上面挂着匾额。
县衙旁边的班房,是钱谷师爷刘仁增日常办差的地方。钱粮师爷管着全县的岁银丁银,当然也要署理花名册记档的事情。武六七站在县衙前面想了想,便拉着赛赛的手走进了班房。
刘仁增是一个典型的绍兴师爷,头上戴着帽子,帽子正中间还坠着一块质地不错的羊脂白玉,正坐在长条桌案后面,算盘子打的山响,好像是在核算上一个季度的收支。
武六七不去打搅,便站在了长条案的旁边,一直等了大概一刻钟,刘仁增才在账本上写了一些数字,喝了一口茶,才看见赛赛和武六七,却是满心的不高兴,道:“你们两个好没有规矩,因何不叫门上的人禀告?”
武六七笑道:“门上的军爷,我怎么敢劳动?就径直进来了。”
“说吧,什么事?”刘仁增端起了茶,翘足而坐。
“刘师爷,是这样,我们夫妻二人要改一下名字。”
刘仁增深深的透了一口气,好像是平日之中非常不愿意接这样的差事,东城一共多少人?光花名册就要两个小伙子才能抬动,要想改个名字,十分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还捞不了多少外快。便打官腔道:“这个事么。唉,没看我正在忙么?等我把上个季度的钱粮算完,便给你改,如何?”
武六七岂能不知道这里的门道,便嬉笑着在怀里掏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道:“我也知道刘师爷忙,日理万机,不过就是您动动笔的事情,我们两个名字记档,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情,是柳府的管家柳得财办的。”
刘仁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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