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被子,怎么了?”
柳得财长叹了一声,便将柳升信里说的事情粗略的讲了。
“嗨,我还当时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因为老爷回来的事情,饭菜不可口,是后厨没有能耐,打发了那孙有福出去,再聘请有名的厨子不就成了?”
“你知道个屁,这孙有福是我的内弟,是能够随便打发走的?再者说,不知道这武六七使得什么手段,手里有一个口袋,里面装了些粉末,经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老爷已经是离不开武六七烧的菜了。”
不提孙有福还好,提到了孙有福这个内弟,王氏便撇了嘴,道:“你媳妇,有什么好,整日里出了吃饱了望天以外,竟然一无长处,还给你添了这么个累赘,我早就劝你,将她给休了,你我名正言顺,岂不是更好?”
孙有福表现的十分为难,坐在了床头,道:“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岂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王氏气得瞪大了眼睛,望着柳得财道:“你不忘恩负义?好!好个不忘恩负义!可是你却负了我!你良心可安稳么?”
柳得财现在可是被夹在中间,这么也不是,那么也不是。
若是要保全孙有福,那么就必须将武六七请回来,好生的哄骗着,直到将秘方弄到手。
若是讨好自己的这位骈头,便要由得孙有福吃家法,或者赶出去。
两难啊,两难。
“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着了?”王氏狠狠的掐了柳得财一把,质问道。
柳得财皱着眉头,道:“你且不用管,我说了,到时候定会给你出一口恶气,只是你要委屈一点,现在还不能马上处置武六七,凡是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哼哼,你一个小小的管家,芥菜籽大小的前程,还跟老娘扯什么大局?干脆说,你就是一个没本事的软蛋就得了!”
柳得财被激的暴怒,一巴掌拍在了王氏的脸上,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插什么口!到时候定给你一个说法!”
柳得财脚步沉重地从王氏的房间之中走出来,一脸苦大仇深地朝着柳庆的房门走去。
柳庆却在喝酒,吆五喝六的划拳行令,舌头都有一点打结了。道:“今天痛快,咱们一醉方休!”
柳得财这才走进了房门,一边走着一边赔笑道:“今天柳三公子好雅趣,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吃酒?也不找几个丫头陪着?”说着,还一脸的奸笑。
柳庆听到了这个话头,就别提有多腻味了,哂笑道:“今天爷高兴,就等着明天这两个家伙将一千二百两银子送到了我这里,若是如期不奉还的话,我自有料理,男的去做苦力,女的,女的,女的——”
柳庆本想趁机说两句好话,也好出口自己憋闷在心中的腌臜气。不想一想到曾经跟自己你侬我侬的赛赛,瞬间疼得万箭穿心一般。竟然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柳得财却显然没有注意到柳庆本人的这种微妙情绪变化,他只当柳庆吃多了酒,所以舌头打结。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一千二百两银子?涨了真么多!”
“是的,本少爷亲自涨价的,我还就不信了,任凭武六七有三头六臂,还能有那么多的银子不成么?”说罢,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柳庆甚至笑出了眼泪。
柳得财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松了一口气,敲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柳家三少爷,有见识!有手腕!赛赛随爷怎么处置,小的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是将武六七给我处置好了,爷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好受。”
到了午时,府里的家奴院公都挤在了前院,都想着看一看这难得一见的西洋景,大门以内顿时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武六七一直那话给赛赛打气,道:“你且跟着我进去,没事别怕,你看看,这青天之上,有白日,这些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家人给柳三公子搬过了一把椅子,柳三公子便坐在了正房的前面,翘着二郎腿,衣服玩世不恭的样子,静静的等着赛赛和武六七的到来。
正午时分,到了约定的时间,旁门吱呀呀的开了,武六七陪着赛赛,一步一步的朝着柳府院中走去。
天上的日头很毒,几乎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四周的蝉鬼也都是一声一声的鸣叫着,似乎是抒发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武六七见到了这个阵势,不由的冷笑,随即高声喊道:“场面不小么,怎么,要唱堂会么?”
在场的家奴院公,无不提武六七捏了一把汗,在他们看来,这件事要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定会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说什么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再次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