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五公里有个水闸,在那里就可以下去回到国道上了。”
他在寻找那个水闸的位置,而猗猗看着右手边传来的隐约光点,那是事发地点传来的光芒,忧心忡忡:“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闹得这么大,最后会怎么处理?”
“会有方法的。”顾久冷冷一笑。
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水闸,很显眼的地方,一个三十度斜坡下去,汇入另一条显已沉睡的村子。顾久加速开下斜坡,车轮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猗猗惊起:“停车!是不是压到什么了?!”
顾久踩了刹车,车子停下,猗猗下了车,才要弯腰观察车轮。顾久却一把把她拉到身后,猗猗怒瞪他:“你要干什么……”
“嘘!”顾久拿起一根铁棍,在车轮下一挑,挑出半截饭铲头来。那毒蛇虽然只剩下半截,可还恶狠狠地瞪着它的黄眼睛,猩红发臭的信子吐着,喷出毒液。
“这会儿被咬就不值当了!”顾久把死蛇用力甩进路旁阴沟,“上车走吧!”
他们重新上车,猗猗越想越后怕,这才一条蛇,谁知道过会儿还有什么等着他们?顾久已一口气开了快两个小时车了,他还什么都没吃。他的胃受得住吗?
她转眼一看,果然,他的脸已隐约泛青。
“顾久,你是不是又胃痛了?”
“没有。”
猗猗开始翻自己的小包,想要找点饼干紫菜之类小零食出来。真是见了鬼了,平时她身上都带着零食的,今天偏偏干净得发光,什么都没有。
她急了,索性把包包翻过来尽情一倒,包包里的钥匙手机纸巾耳机等物噼里啪啦掉了她一腿,唯独没有半样能塞入口的。
“怎么搞的,平时都有的啊……连话梅都没一粒……”
顾久瞥见她双目无神地在杂物里乱翻,心中一暖,不自禁握住猗猗的手:“没关系,我顶得住。”
他的手冷冰冰、汗津津的。
猗猗下意识反手想要握住他,顾久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再次踩下了油门。
穿过了最后一条黄村,他们终于绕过了被封堵的部分国道,回到了大路上。当车轮胎碾压到宽阔平整的柏油马路时,猗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上高速不久,她就逼着顾久进休息站,一阵秋风扫落叶,把货架上的八宝粥、香肠、面包、牛奶统统一气扫进袋子里付账出来,踹顾久下车:“你下去,我开。”
顾久反对:“别胡闹,这么晚,高速又多大货车。你开不惯,不安全!”
“那你先吃了东西了。”
顾久吃了半听八宝粥,怎么也吃不下了。两人继续开车赶路。
六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了省城,这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客村那家属院小区里安安静静,连最早出来晨运的大妈都还没出动。顾久把车子开到猗猗家楼下,停好,熄火:“好了。”
他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猗猗心揪着的疼,温言道:“辛苦你了,到我家睡一会儿吧。”
“嗯,好……”
顾久话音未落,整个人软倒在方向盘上。
刺耳的喇叭声响彻云霄。
叭——
“顾久!顾久!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