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前面那人在叫你。”
“香瑶!”那男人又唤了一声,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了起来,异常激动地说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终于,段氏动了动,双手向前伸了伸,那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腔哭声,嘶喊道:“哥哥!”
这一声“哥哥”把裴家的几个孩子都喊傻了。
段氏叫他哥哥,那就说明他是几个孩子的舅舅,可是他们从小到大是连外公外婆都没见过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一个舅舅来。
“香瑶,你真是让哥哥我找得好苦啊!”那男人说着,也是眼泪滚滚而落,一副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
这时,裴逸之也走了过来,叫了声:“哥!”
“嗳!逸之……”他擦了擦泪,话没说完就愣住了。直盯着裴逸之那一条空空如野的袖管怔神,好半晌才扯着他的袖子,激动道:“这,这怎么回事?”
“哥,”裴逸之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咱们还是先进屋说吧。”
“对,对,进屋说。”段氏这才抹了抹泪。让着男子进了院。
男子回头对两个赶车的人吩咐道:“将车赶进院中,把东西都卸了吧。”
“是,大人。”那两个赶车的人答着。
裴逸之夫妻听着,却也没推辞。迎着男子就走进了正屋。
裴子慧瞄了一眼车上的东西,倒是吃穿用度拿了个全:几匹颜色各异的布料中,有镶着金丝钱的缎子,也有日常用的棉麻。还有两大包鲜艳的绣线,几盒茶叶,几刀宣纸。一块石砚,两袋细粮,一大块猪肉,六大盒糕点……
进了屋,裴逸之赶紧张罗着给来人让了座,又接着去倒水。并拿出了家中仅有的一点茶叶给他泡着上了茶。
段氏似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局促了半天,这才拉着几个孩子站到男子面前,半喜半忧地说道:“子墨,牧子。子唐,慧儿,快,快来见过你们的大舅。”
四人走了过去,都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大舅”。
男子看着几个孩子,很是高兴,连声道:“好,好,好!”
段氏这才将几个孩子依次给男子介绍道:“哥,这是我和逸之的大儿子叫裴子墨,今年十三了;这是二儿子叫裴子唐,今年十一岁了,这个闺女叫裴子慧,今年八岁。”说罢,她又摸着楚牧的脑袋说:“这孩子叫楚牧,父母都不在了,是我和逸之收养的,他和子唐同年,今年也是十一岁。”最后又指了指炕上的裴子洋道:“这个是最小的叫裴子洋,才四个月。”
男子听完,不住地点头。继而又从衣袋里拿出五个银锞子,说道:“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这个当大舅的也没给孩子买过什么,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这有几个孩子,更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也没备什么礼来,这几个银锞子你们就拿着吧,一人一个,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就当大舅送的。”
说着他将银锞子,一一递到孩子们的手里,就连那炕上的裴子洋也没落下。
几人看了看段氏的脸色,见她只是站在一边笑,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也,也就伸手接了并且谢过。
“好啊!”男子看着几个孩子,又点了点头,对段氏感叹道:“日子还真是过得飞快,这一转眼,你都这么多孩子了,而且个个眉清目秀,长相喜人,哥哥我看了真是高兴啊!”
段氏在一边只是陪着笑,并没有接话。
男子又道:“这说明你和逸之过得还不错,至少他没委屈了你,你们夫妻之间也应该还算琴瑟和谐,今日一观,倒是让我这颗悬着十几年的心,可以落地了。”
他如释重负一般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段氏似乎有意岔开话题,忙笑着问道:“哥哥也有几个孩子了吧?当年我离家时,婉秀已经三岁了。”
“是啊,我也三个孩子了。”男子道:“婉秀如今都已经出嫁了,夫婿是县衙里的捕快。在那之后你嫂子又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十四岁了,叫段雨辰;二女儿也十岁了,叫段婉琴。”
“是吗?”段氏苦笑,“当年在家中时,婉秀是整日在我怀里抱着的,如今一别十几年,恐怕她都不认得我这个姑姑了。”
“怎会?”男子正色道:“骨血至亲,那是打折骨头也连着筋的,怎会不认?”
段氏又问:“大嫂她也还好吧?”
男子道:“好,好着呢!这些年也常常念着你,说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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