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中午,她不但没有丝毫不好的反应,反而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曲红英又敲了门,不但又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娘”,还如早晨一般端来了冒着热气的饭菜,这次不再是鸡蛋羹,而是两个馍,外加一碗腊肉炒山菜。
早晨的鸡蛋,还有中午的腊肉,这可都是平时曲红英从来不舍得给她吃的东西。
这下凌婆子还真是糊涂了,若是曲红英想毒死她,可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难不成她服下的是慢性毒药?或者干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凌婆子摇了摇头,反正既然送来了,她就吃。
于是,中午的两个馍和一碗腊肉炒山菜,又香喷喷地进了她的肚子。
如此这般一直持续了两天,凌婆子在炕上躺了两天,不但每顿有好吃的,曲红英每次进来,还总是亲亲热热地叫着“娘。”
凌婆子见自己也不死,如此这样躺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又开始换上了那身带补丁的衣服,开始帮着曲红英料理家务,喂鸡喂猪。
自那以后,曲红英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是亲亲热热地唤“娘”。
而凌婆子的心自然也不是铁打的,见儿媳妇对自己好了,也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越发的帮曲红英干活,照顾孩子。也不觉得她像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有一天,曲红英突然病了,半夜里烧得烫手。
凌婆子就那么摸着黑,跑到邻村去给她请大夫,又日以继夜的照顾她三天,曲红英这才算渐渐好了起来。
在她病中的时候,凌婆子也给她蒸了鸡蛋羹,做了腊肉炒山菜,那曲红英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再后来两人相处总是亲亲热热的,邻居们再也听不到凌家的婆媳吵架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凌正坤和凌一鹏的归来。
当天晚上,寻到大儿子而返回家中的凌正坤很是高兴,拉着凌婆子的手就说:“大儿子已经找到了,还在京城做了官,咱现在啥也不怕了。走,咱这就找一策去,让他休了红英。”
“啥?真要休红英?”凌婆子一惊赶紧拦着,“老头子,其实红英那孩子也没那么坏,之前也是我不好,是我……”
凌正坤哪听她说那些,推门出去,就直奔凌一策那屋而去。
凌婆子见事不好,赶紧从后追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后,却听凌一策那屋传来了动静……
此时凌一策正坐在炕沿上,很是严肃地从包裹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对曲红英说道:“你在屋里等着,我去把药给那老不死的喝了,这药性快,喝完了她两腿一蹬,就去了阴曹地府了。”
“啥?你真的要毒死娘?”曲红英登时脸色煞白。
“当然是真的?”凌一策瞥她一眼,道:“我走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说着他拿着药就要往外走。
曲红英心中一惊,猛地扯住凌一策的衣襟就跪了下去,哭求道:“宝他爹,我求你别毒死咱娘了,咱娘是好人,以前都是我误会她了。你和爹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有咱娘的照顾,要不然我都病死了。”
凌一策一怔,“那你反悔了?”
曲红英一边哭一边点头,“人家老话不是说了吗?七十岁得有个家,八十岁得有个妈,咱们不能没有咱娘啊!他爹,我求你了,千万别毒死咱娘啊!”
凌一策转身将曲红英扶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叹道:“妙计呀,妙计!”
“你说啥?”曲红英抹了抹眼泪问他。
凌一策举起那黑色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宝他娘,这瓶里不是什么毒药,是给咱娘治腰腿疼的药,我这就给娘送去。”
曲红英当即抹了抹眼泪,重重地捶了凌一策的肩膀一下,娇骂道:“天杀的,你吓死我了。”
说着两人都站了起来,推门之际,却见凌婆子正站在门口,两行热泪滚滚而落。
凌一策与曲红英同时跪下唤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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