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多么艰难也得走下去。虽然一颗心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还是不要在恶因发芽后,才倍感后悔。施主身份高贵,一念之差可是会造成多人的痛苦。”
邵芸嫣抬起眼眸看了一眼主持,长叹一口气起身道:“主持之意我早已然明了。该是如何选择也是早有想法,大师所言极是,我已然透彻了许多。”
邵芸嫣抬起下巴,眼眸中竟带着异样的清澈。
大师望了一眼邵芸嫣,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声道:“想必那位施主没有您这般通透,施主还是和那位施主说清才是。阿弥陀佛。”
大师念了一声佛语,便离开了正殿。邵芸嫣长叹一声,走出大殿,看了眼站在殿外的裴景瑞,轻声道:“我们去后山,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裴景瑞离着大殿相去甚远,没有听到大师与邵芸嫣说了些什么,忽然凝着眉跟着她走到了后山。
邵芸嫣看着空旷的后山,忽然回过头看着裴景瑞,轻轻的一笑道:“裴大人,你觉得这个山中景致如何?”
裴大人?三个字已然要裴景瑞明了了她要说些什么,虽然胸中一痛,但是还是维持着笑容道:“恬静安然,舒适自得。”
“裴大人,这山中景色虽然宜人,但是若非遁世之人,常人是无法居住的。我们看着他很美,但是若非有一颗遁世之心,又缘何能耐得住这份空灵和寂寞。这荫逸山处于老林之中,却最是安宁而祥和,不因他是咱们皇家寺庙所在,而是他有着自己的神韵所在,一般人家却已然无法生存于此。你看着美好,其实内在却是看不清的。”邵芸嫣望着茂密丛生的树木,清脆低鸣的鸟声,这一番话说出来,心中竟然是万分的坦然。
裴景瑞不是笨人,他听得明白她口中的话。忽然一簇眉道:“我只是想做个观景人而已。”
“可是就像是这后山,他本来有着自己的宁静,他也是寂寞的,虽然它也需要人去欣赏。但终究还是要归于平静。因为它本来就属于寂静,而不是繁华。我们的到来是给它添了生气,可是却打破了它本有的宁静。所以,裴大人,本宫的话,你应该已然明了了吧。”
裴景瑞忽然自嘲的一笑道:“本来以为那****脸颊通红只是对我也上了心,那里知晓……。”
“要说上心,这点我承认。但是裴大人,你我之间有着跨越不过去的一道鸿沟。这道鸿沟看不见摸不到,因为它存在你我的心里面。就算是你我有机会又能怎么样,即使逃离的了大黎,逃离的了我们的心么?我是你的嫂嫂,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你的嫂嫂。它不容许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是钉子钉入木块,即使拔掉痕迹犹在。”邵芸嫣说着这一番话,眼睛渐渐的泛酸,看着裴景瑞英俊的侧面,竟然全无了动容。
裴景瑞忽然抬起了头,自嘲一笑道:“我从来不是世俗的人,也不是碍于规矩的人,任何事在我眼里我全然不顾。你我之间的鸿沟,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裴景瑞,你是公主的儿子,即将继承侯爵的小侯爷。你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的娘亲不可改变的是皇上的姑姑。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可以不在乎。我邵家,几辈子人的心酸才堆砌起来的这点功绩,不能被我一个女儿抹杀。我父亲一辈子的忠良正直,不能因为我这个女儿背上骂名。你是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却不能。因为自古以来,这种事情的错,都不会降临在你们男人的身上。所以你敢恣意的放肆,可是我不敢,我怕连累我的一族。所以,你我是注定要拒绝的了。”邵芸嫣望了一眼裴景瑞,心里长长的一叹。
裴景瑞望了一眼邵芸嫣,她的话犹如刀子一下下戳着她的心。忽然他不解的问道:“你的心明明已然沉沦了不是?你敢说你是对皇兄真的有情?若是你真的在乎,又怎么看待别人的看法?而且你为什么要想这些牵绊的事情。”
“牵绊的事情?裴景瑞,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公主和侯爷么?他们是你的父母亲,如果你有些什么事,你要他们如何?难道要她们一辈子在皇室抬不起头来,或者坐你这个儿子的替死鬼么?”
“我已然不会想那么多。很多年前我就发誓,若是找到一个我上心的女子,定然放弃一切去爱他,哪怕是我一切在乎的东西,包括我的责任和父母。”裴景瑞望着邵芸嫣专情的道。
邵芸嫣忽然一楞,她就那么直直的望着裴景瑞,忽然惨然一笑道:“你的话虽然很要我感动,相信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动,但是……裴景瑞,人都有责任,你这般我有些看不起你。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恣意洒脱的人,不受任何的束缚,我对你有着好感,或者可以当你作为知己。可是想不到你竟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邵芸嫣长长松了一口气,忽然笑了笑道:“也是我无福,消受不起你的真情。”
话说完,邵芸嫣觉得胸间一阵敞亮,她抬步便离开了,而那张脸上已然是泪痕一片。她的话很是绝情,她的心第二次沉沦,却是喜欢上了一个如此没有责任和担当的男子,若是这般全然不顾,迟早也会有一天将她弃之如敝履的。
说是不痛,而心已然麻木,泪却是滴滴成串流下。
“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裴景瑞望了邵芸嫣一眼,他已然心知她的心思,但是他还是想最后博一下,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