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香火上的神龛,难道还不应该把老薛家逐出宗族?
薛老太自己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只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族里头一份,说话做事更是掐尖要强,不留余地,造成了如今这种情形下,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给她说句好话。
反倒是附和把他们逐出宗族的声音越来越多。
老薛家的人吓得完全没了主意。
李招弟这个一向精明的人都吓得说了蠢话:“爹,香火上的神龛是娘打落下来,就算要把人逐出宗族,跟我们家也没关系。”
这是想让整个薛家宗族的人都说他不孝吗?
薛福气得一巴掌狠狠扇在李招弟脸上,喝骂道:“你个贱妇,既然你觉得老薛家跟你没关系,你就给我滚回你娘家去!”
李招弟被他一巴掌打懵了,尖声喊道:“薛福,你居然还打我?!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省得你被宗族逐出去,你简直不识好。”
薛福喝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给你写休书。”
哼,这个毒妇,早几天差点废了他的身子,今天又差点坏了他名声,若不是为了薜大海要考功名,身份上不能有瑕疵,他早就把李招弟休回娘家去了。
这样的薛福,李招弟有点怕,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十分刺耳。
薛三叔公听得心头火起,喝道:“薛福家的,你给老夫闭嘴!”
“你们老薛家打破香火上的神龛已经够晦气了,你还在这里哭丧,是怕我们薛家宗族以后不够倒霉吗?”
李招弟被他吓得一哆嗦,终于不敢作声了。
薛三叔道:“我们薛家宗族早就有规定,无故坏祖宅香火神龛的,逐出宗族,薛老头,你有什么话说?”
薛老头一张老脸显得更加皱巴巴了,身子更加佝偻着对薛三叔公道:“三叔,这件事只是意外,我们并不是存心对香火神龛不敬的,还请三叔公念在老太婆只是一时冲动的份上,枉开一面,不要把我们一家逐出家族。”
边上的人道:“不行,万一以后妨碍到我们大家怎么办?”
“以后要是出了事,老薛家负责吗?”
“老薛家愿意负责也不行,好好的谁愿意倒霉啊?”
“就是这个理,还是把他们赶出宗族才安全。”
薛老太就是再横,这个时候也不敢放肆,听到大家都说要把老薛家逐出宗族,吓得一张老脸都青了,高声叫起冤来。
“打落神龛这事不能赖我,都是薛顺那个短命鬼害的。”
“老|二这个短命鬼分了家就不认我这个娘,我教训他几下,他不说好生受着,竟然还敢躲,简直就是不孝。”
“要不是薛顺他往香火的方向躲,我会一巴掌打空,把神龛从香火上打下来?”
“三叔,你可要给我老婆子做主啊……”
薛老太说完,薛福立即大声道:“三叔公,我们家老四和大海开了年可就要下场考秀才了。”
场面一静。
薛福不说,他们都忘了,老薛家有两个开春就要考秀才的读书人。
族里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出息弟子,不然也不会对老薛家那么看重,还每年补贴两个读书人每人二两银子,还有一斤油,两斤白米,两斤白面,两斤肉。
培养了这么多年,要是现在把人逐出宗族,以后是好是歹就都跟宗族无关,那族里这些年的银钱岂不是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