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轻而易举,王爷何不说出来?絮儿也好衡量下是否值得”我细细的凝视他。
“采选!姑娘说这是否值得?”他说的自然,但是语气里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我知道,只要我点头,我渴求已久的自由便能明明白白的摆在我的面前,可是用一种身份的不自由去换取另一种不自由,这是否又是值得?
秋风寂寥,长亭映月,昏暗的光线从娟纱中透出,朦胧的照在桌上,手上拿着竹简,眼睛却看着那弯挂于天上的明月。
“絮儿!”红衣推门而入,穿着一身亵衣,散开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斜下来,“你怎么还未入睡,是在想王爷说的话?”
“我。。。”我心中无数想要说的话,可是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无奈的放下竹简。
“怎么了?”红衣看出我的异常,细细的看着我。
“我不想进宫!”
“絮儿,”红衣拉住我的手,无奈的叹息道:“天底下没什么事情总能让人满意的!要自己去考量取舍。”
猛然,头脑里涌现出一幕幕,大娘在牢房里对我说的的话,二娘在牢房里无助的呐喊,娘亲,大娘他们被砍下的头颅,他们都睁大着眼睛望着我,一切都是那般清楚。
暗夜如锦帛,被我心中的疼痛生生的撕裂!
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我最终决定还是去王爷府上。
虽然不知道这王爷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但是很快的我便脱了籍,暂时住在藏春阁,只等王爷府上派人来接。
一切都准备就绪,他府上的的轿子已经到了藏春阁。
“收拾好了吗?”红衣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问道。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几件平常用的东西,更何况王爷府上什么东西没有。
看着依依不舍的红衣,我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有你这么细心的人,还丢三落四的话,絮儿岂不是太让姐姐你伤心了!”
我顺势搂过红衣的肩膀,拥抱着她,心里涌出许许多多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姐!”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而落,沁如红衣薄薄的红纱,一丝冰凉。
良久都不曾开口,任由泪水静静的淌出。
“走吧!”红衣牵起我,送我出了门口,直到看我坐上王爷府派来的马车,才放心的转身进了阁。
王爷府上果然是和别家的小院有着天壤之别的富贵,一路上雕栏玉砌,水池相环,池中绽满了粉粉的荷莲,散风吹过,翻飞的彩蝶绕着红阑,翩跹在花红柳绿之中,只觉得甜甜的味道腻在空气之中。
我看着这景,想起十二花神来,七月的花神便是荷花,满池的荷花,心中一阵摇曳,轻吟:“难怪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非荷花莫属了!”
“是谁在说话?”通透的院落,从花园里走了一位女子,她穿着一身繁琐的华服,头上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脸上峨眉如画,整张脸被水粉胭脂遮住,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她的年岁。
迎面走来的身影,让我不自觉的站在原处无礼的看她,乍看之下竟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一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在我慌神之间,她们已经近到眼前,我匆忙退后两步,低垂了头。
轻慢的脚步声,衣裙摩挲,一股浓郁的香气将荷花的馨香逼退,我的眼前随即出现了枣红的华袍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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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采选,即选秀女,选秀女是近代的称呼,古时候就称之为“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