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顾谨之一口气饮完杯子里的酒,随手把酒杯一搁,洋洋洒洒的转身,把手揣入口袋,冲她挥了挥手。
禾弋看着他走远,又被人叫住,然后若无其事的与那人攀谈着,不亦乐乎。
她微微叹了口气。
禾弋把手里的酒杯放回到桌上,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不过才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总有一种被人在暗处远远的盯着的错觉。
禾弋心里一慌,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四下里悄悄张望着。
可是会场里的人都在专注做自己的事,并没有谁是一动不动盯着她的。
她强迫自己忽略,不要刻意去想,可越是这样做,她就越觉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过分强烈。
不同于她刚才跟董正楠站在一起,那些人打量她的目光,这一次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要怎么形容那样的目光呢?
深沉,汹涌,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黑蒙蒙的天空,似乎是在酝酿什么。
禾弋再也无法淡定下来,她匆促走到一个角落里,带着被压迫的微喘感,抚着心口。
可那道目光就好像是锁定在她的身上一样,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如影随形。
禾弋终于抬头四处张望,把视线以内的所有人都看了个遍,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越发心慌。
整个人陷入一场强烈的无助之中。
到底是谁?是谁会用这样的目光在暗处盯着她?这里的安保系统那么严密,普通的盗窃贼是绝对混不进来的。
禾弋还在死死的按着心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的脸都快埋到地上去了,在想什么?嗯?”
耳蜗传入董正楠的声音,禾弋的心里这才开始有所踏实下来。
有他在这里,她还不至于那么害怕。
“没,没想什么……”她飞快扫了眼董正楠,“我只是想一个人在这里清静清静。”
说完,她又忍不住往董正楠那边挪了挪,那种被人紧盯着的的感觉,才慢慢消散一点。
男人一直注意着她,发觉她的异常之后开口问,“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他说着,还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禾弋没有躲,只是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一幕,被远在一旁的穆屿,牢牢的看在眼里。
他缓缓收回目光,掩去眼里波澜而出的情绪,背过身对着两人,迅速离开了会场。
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没事,我就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了。”
董正楠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来,“急着离开?”
禾弋略略颌首,“嗯,今晚的派对我已经算是很配合你了,你还想我怎样?”
董正楠凤眉一挑,说话的口气里听不出悲喜,“我在你眼里,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没有。”
闻言,他这才有点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