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承乾宫,愉妃命人送走钟萃宫来人,无力的坐回椅子。
心腹玉录在一旁劝道:“主子,咱们不过是收了钟萃宫的补药,主子不必如此忧心。“
愉妃无奈道:“如今宫里的局势越发复杂。长春宫皇后娘娘闭宫调养身子,偏皇贵妃抚育七阿哥;皇上皇后下旨由钟萃宫翊坤宫同掌宫权,如今却是娴贵妃理事;嘉妃又得了八阿哥,可纯妃却协理着宫事……这一团绕一团,本宫即便想独善其身,只怕也脱不了这摊浑水!“
玉录被主子说的也愁起来。宫里的局势有多紧张,做奴才更清楚。主子们是执棋者,她们这些奴才就是小棋子,丢了一个还有一个。
宫里的井里不知道填了多少人命,外面繁花盛宴,宫人命贱如纸。
愉妃又叹了口气,“且不说皇贵妃为何向我表示好意,我也不是愁这个。明年宫里大选,又传皇上会大封六宫,纯妃,嘉妃哪个不想再进一步。”
玉录小心道:“主子您有五阿哥,也不比她们差。”
愉妃摇了摇头,自嘲道:“本宫不得皇上喜欢,永琪也只是皇上那么多阿哥中一个,论长论嫡,皇上的欢心都轮不到我们母子。能守着承乾宫和永琪平安度日,就是本宫最大的念想。”
玉录也不好再说什么,主子没有上进心也未必是坏事,至少下面的人不用提着脑袋做事。
愉妃转身看了看桌上的补药,示意玉录收好,“不管皇贵妃什么心思,这些都是好药,保不齐以后用得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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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娴哄着永琮吃过蛋羹睡下,才得了半日空闲。
小康子低声回禀了送药时愉妃的反应,中肯道:“愉妃娘娘看来是不愿意沾咱们钟萃宫,奴才去了也不见她多欢喜。”
慧娴不在意,“愉妃不爱生事,巴不得宫里人想不起她们母子。”
小康子也跟着笑,“五阿哥的风寒时好时不好,愉妃娘娘如今除了承乾宫,哪都不去 。”
“宫外有信传进来吗?”
承乾宫不过是主仆闲话,慧娴问起宫外,小康子也严肃起来。
“这是高大人给主子的信件。"
慧娴打开,迅速过了一遍。
“富察家果真动手了。”慧娴嘴角噙笑。
“高大人是让主子向皇上求情?”
慧娴摇头,心情甚好的写了回信,封口递给小康子。
“尽快把信给阿玛送去。”
慧娴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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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的来信除了高斌对陷害高家的幕后黑手的猜测,就是叮嘱慧娴小心富察皇后,并无一言半语要求慧娴求情。
虽一舍是按照慧娴的想法在走,但高斌真的听从她的意见,也不算白费她的心血。
慧娴在现代对清朝大臣的历史了解不多,不过关于高斌之死,在高氏留下的记忆里是从乾隆十三年,即是明年开始。
高斌也算是一代名臣,从雍正到乾隆,带着高家走上辉煌,又落下尘埃。
官职做到吏部尚书,军机大臣,到了顶峰后开始被贬。慧娴要挽救高家,必须有高斌的配合。
高家势力大的现在的地步,高斌未必不知道该收敛,而七阿哥就是慧娴给高斌的理由和机会。
女儿成为皇贵妃,养育中宫嫡子,在皇后没有几年寿数的情况下,高斌心里怎麽可能没有其他想法。
富察家隐晦的打压其实是让高斌顺势找到退下的缘由,他自然不会要求女儿为他求情。毕竟慧娴身上还担着更大的“期望”。
“成功一半了,”慧娴提笔,暗道,“接下来就看老天站不站在我这边。”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慧娴欣赏看着纸上八个大字。
嬷嬷劝道:“阿哥大了,奶嬷嬷,宫人总是下人,不好深劝主子,娘娘放心,陈院判医术在太医院数一数二,风寒之症,发出来就好了。”
富察皇后点头,起身道:“三阿哥有纯妃照料,本宫先去看永璜。”
“这些人,”富察皇后停了下,吩咐道:“跪三个时辰后,打上十板子送去内务府,阿哥们身边的人先从长春宫,咸福宫调来,告诉内务府,挑好的来服侍阿哥,不能再出错。”
不再理宫人们谢恩的声音,富察皇后快步走进内室。
“永璜,好孩子,别起来了,觉得怎麽样了?”
富察皇后按住欲要起身的永璜,替他掖了被角,面容慈爱道。
“多谢皇额娘关心,儿臣好多了。”
永璜感激道,“儿臣不孝,让皇额娘赶来为儿臣操心。”
“你这孩子,皇额娘有什么可麻烦的。”
富察皇后又关心几句,才道:“你这回染上风寒,虽有身边的人不知事,也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是儿臣疏忽,”
永璜赶紧请罪。
富察皇后笑道:“都是快娶福晋的人了,还和你三弟一起胡闹,先养病,等病好了,你们皇阿玛定要罚你们 !”
“皇后说得是!”
富察皇后转过身就见乾隆站在屏风后,忙福了福身,惊讶道:“皇上下朝了?”
乾隆越过屏风进来,扶起富察皇后,对已经起身磕头问安的永璜训斥道:“喝杯冷酒就闹起肚子,咱们满人能上马拉弓,从前在塞外,冷肉冷酒什么吃不得,你和永彰将来是不是连个兔子都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