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强求姑娘,只是姑娘能来,是我们的缘分,姑娘若肯接了这个缘,定不会让姑娘吃亏。”
慧娴犹豫了一下。
高氏趁热打铁,道:“不求高家一门富贵,能保住性命,平安度日就是他们的福气。姑娘大可放心,你在这里无论过去多少年,回去只过去一天。”
慧娴:“可我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本事,怎么扭转乾隆和你父亲的行为?”
高氏笑了笑,眼眸流转间自有风情。
“以姑娘的聪明才智,完成这两桩事,一定能有法子。”
高氏的身体越发暗淡,声音飘渺。
“我的记忆会留下,姑娘看过后,”
“……如此,就托付姑娘,”
“还望姑娘保重。”
高氏最后柔柔下拜,整个人化作光点消失。
慧娴看着手心,这个灵水是高氏留给她回报。不仅能在这里用,还能带到她原来的世界。
但要得到这个报酬,必须完成她的心愿。
“保住高家,还有……”
慧娴无声念道。
长春宫。
皇后富察氏按着头,问身边人道:”补药送到钟萃宫了吗?“
”主子放心,这会子人该到了。“
嬷嬷半跪在踏上,拿着美人捶道:”主子善心,贵妃素日待您冷淡,您还这般惦记。“
皇后叹道:“贵妃是潜邸的老人,服侍皇上也有十几年,这份体面还是该给她的。何况贵妃虽然性子冷清,素日对本宫也算恭敬。”
“也是,贵妃总还是个知礼的人,不像那边,生了个阿哥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嬷嬷语带嘲讽道。
富察皇后淡淡道:“子嗣为上,嘉妃生育了四阿哥,这个妃位只怕也做不久了!”
嬷嬷一惊,“娘娘的意思是?”
富察皇后道:“按制,有皇贵妃一,贵妃二。本宫尚在,皇贵妃自不会册封,除非按敦肃皇贵妃的例子。”
“皇上爱重娘娘,活着的皇贵妃绝不会册封。”
嬷嬷道。
富察皇后苦笑,“贵妃上,已有高贵妃,如今不止嘉妃,娴妃,纯妃心里未尝没有念头。”
“娘娘,娴妃在潜邸是侧福晋,纯妃,嘉妃有子嗣,可贵妃只有一位?”
嬷嬷不怀好意的笑道:“娘娘只管看,这贵妃娘娘会是哪位妃主子!“
富察皇后苦笑一声,“这事本宫不必操心,本宫只看着耐日勒平安出嫁。”
嬷嬷知道皇后又想起早夭的端慧太子,不敢深劝。
富察皇后苦涩的抚着腹部,不管是嘉妃,纯妃,总归有儿子在,贵妃当不当又有什么重要,她情愿用皇后的宝座向满天神佛求回她的永琏。
慧娴自不知这些,她请人送走长春宫来人,又一个人待在寝室。
钟萃宫的宫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贵妃娘娘病气好转后就添喜欢独处的毛病。
做下人的自没有干涉主子的权利,莲香回禀消息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
“果然是碍事啊!”
慧娴理过高氏留给她的记忆,深刻的明白她这个所谓的贵妃有多碍人眼。
原本,高氏在熬过今年冬日,在正月二十五日去世,顶着慧贤皇贵妃的名号风光大葬。
而她去后,宫内空置的两个贵妃位,马上就有娴妃和纯妃替上,同时还有一批嫔妃晋封。
如今慧娴靠着高氏留给她的金手指,慢慢调理身体,所以只剩下的一个贵妃位子,娴妃,纯妃,或者还要加上嘉妃,哪个能上位呢?
慧娴调起脑子里关于娴妃三人的记忆。
****************
伴随着一声尖细的”皇上驾到!“
慧娴领着钟萃宫一众人跪下迎驾。
慧娴摆出高氏常用的接驾表情,暗自打量乾隆。
乾隆帝弘历比慧娴在高氏的记忆里看到的身形要老一些,眉目俊逸,蓄了短须。今日一袭明黄色的绣金龙的常服穿在身上威仪十足,浩浩荡荡的太监簇拥人进了宫门。
“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慧娴只敢悄悄打量,面上带着笑意,轻声问道,“皇上万金之躯,若因臣妾有损,置天下于何顾,臣妾也万死难赎。”
乾隆扶起慧娴坐到身边,俊逸多情的面上满是怜惜。
“慧儿与朕多日不见,生疏了。”
慧娴心中一紧,就听乾隆笑道:“朕知道你心思灵巧,病中多思 ,不过朕今日前来,可是带了礼,慧儿先看看可喜欢?”
太监捧上盖着红布托盘,乾隆伸手掀开,却是一盅小小的白瓷罐,素白瓷面上光滑细腻。
慧娴疑惑的看着白瓷罐,又看向皇帝。
“皇上可别拿什么破烂货打发臣妾!”
慧娴试探的娇嗔一句,眼光瞥见乾隆面上笑意转浓,心里暗骂贱胚子,嘴上继续嗔他:“臣妾病了那么一场,容颜粗陋,皇上不喜也是正常,可不许哄骗臣妾!”说着眼角就泛了红。
乾隆挨了慧娴一顿嗔骂,自觉爱妃没有生疏,嘴上甜言蜜语马上就来。
“朕不过逗你一句,慧儿就这般,素日朕捧在手心的好都忘了!”
慧娴心中作呕,面上却还保留三分嗔意,不失脂粉的面上升起粉云,更显白皙莹润,娇羞无限。
乾隆晃了一瞬,一手握住慧娴的芊芊玉手,语气更和软,调笑道:“朕费尽心思,唯有此物聊表心意。”
一股甜香味出现,慧娴疑惑的转过头,香味却是从已经打开的白瓷罐子传出。
“娘娘,此乃玉容髓,乃是皇上吩咐太医院,遍寻古方,尝试百余次,才制出的香髓,除了珍珠,阿胶等贵重药材,还有一味雪莲,最是难得,全都在这一盅里面了。”
太监说完,乾隆才道:“朕记得你说过若有一日,不愿让朕瞧见你容颜憔悴,朕赐你玉容髓,慧儿用了它,容颜不老,与朕日日相伴。”
“皇上,”
慧娴抽出帕子,
乾隆拥住感动落泪的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