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
我抬起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离的不远的男人,终于明白什么叫道貌岸然。
即使心里愤怒绝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也只能漠视的静坐着,我从来就没有在江铭晟面前说话的份,又何况是今天这样的场合。
就算是被别人当作了羞辱的对象,也只能装作没听到一样的妥协,除此之外,我能怎样?
江铭晟的手指勾了勾,如同三年前救我时一样,那般熟悉的画面,却再也不会让我觉得感恩戴德。
平头小青年带着几个手下,摁了摁手指,一拳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一声闷哼,刚才还嚣张到口不遮拦的男人,瞬间便倒在了地上,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去,都还没来得及反抗,他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奇怪的是,他身后的人个个纹丝不动,直到我瞧见其中一个人的手上也纹着同样怪鸟的图案后,才赫然明白,这一屋子的人,竟都是江铭晟的手下。
我不禁有些佩服正在受皮肉之苦的李昱,他孤身一人却敢对江铭晟挑衅,这样的魄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已经不敢去正视此刻李昱是何等模样,江铭晟手下的狠毒我不是没见过,光凭微弱的呻吟声就已经可以想象,那样残酷的行为,暴烈的手段,看过一次就够了。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已经对你宽容有加,但这不代表我会对你再三容忍。”江铭晟终于转过身,走到趴在地上的李昱面前,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
“你……不要……再假惺惺……”被打的已经半死不活的李昱艰难的吐出一句不算完整的话,江铭晟便看也懒得再看他一眼:“送医院。”丢下简单冷酷的三个字,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厢。
他走的很决绝。
甚至,忘记了……我的存在。
包厢里的人随着江铭晟的离开,陆续的跟着全部离开,最后几个人背起地上奄奄一息的李昱也一并离开了。
偌大的包厢里,顿时只剩我一个人。
我仍处在惊悚与愤慨的情绪中不能自拨,无力的双腿根本就没有支撑起来的力量,我本是渴望平静,渴望安宁的一个人,如今却迫不得已的跟在一个无法让我安宁的人身边,时时刻刻经历着风起云涌的波澜。
以为江铭晟真的就那样忽略了我,可是很快严无常便走回了包厢。
“季小姐,怎么还在这里?江先生已经在车里等你。”
我突然间又想短暂的逃离,于是平静的说:“知道了,我去趟洗手间就过去。”
严无常对我平静的态度未加疑虑,待他身影一消失,我便沿着包厢出口的反方向,不计后果的逃走了。
身上没有钱,但是也没有关系,我没有明确要去的地方,我只是想让自己有片刻独处的时间,好好想一想,两年后,该何去何从。
步行至一家音响店门口时,一阵伤感的旋律灌入耳中,它迫使我停下脚步,只为那似曾相似的音乐声直戳到灵魂最深处。
独白:一直以来都把你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今天我要告诉全世界/你的名字……
在梦里我呼唤你的名字。
那是我不曾说出来的心事。
我想要告诉全世界。
告诉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悱恻的歌声字字句句敲打着麻木的心,这首歌我不是没听过,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如今处在这样一个境地时,林默的名字又何尝不是我的心事。
无数次在梦里呐喊,林默你带我走,可是每一次的每一次,都在清醒后看到另一张面孔时,心冷了,梦碎了。
已经三年了,为什么还要奢望林默能在某天突然出现,然后带我离开这里?从踏进江铭晟那所牢笼一样的别墅后,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不可能了不是吗?
所有的女人都会这样,在痛苦的时候,希望有个人可以带着她逃离痛苦,这是每个女人的梦,而我,或许也只是做了每个女人都会做的梦罢了。
等待,真的是一生最初的苍老,梦的尽头,留守的却不是希望。
原来,不管那颗坚贞的心在时光里如何颠簸不变,爱情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份无法实现的念想。
一阵风吹过,眼里似乎进了沙子,我轻轻揉了揉,白皙的手指上立刻便沾上了液体。
很好,跟江铭晟出来的时候,不仅没带钱,连手机都没带,以为只是陪他四处转转,根本就没料到ktv里会发生的事,更没料到要逃离他的视线,这些,完全都是今晚意料之外的事。
在江铭晟找到我之前,我应该可以为自己想好一个,解释失踪的理由……
w市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唯一和c市相同的,是同样有着璀璨的灯火,不同的地方,唯一不变的是心境,不管在哪里,都想逃离江铭晟控制的心境。
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两只手插在紫色大衣的口袋里,脖子上围着一条碎花丝巾,丝巾的尾端有着细细的流苏,和肩上的长发一样,被风吹的微微扬起。
一辆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接着又戛然而止,我很放心不会是江铭晟的车,因为他的车只会倒退,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