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吵,跟父亲闹,甚至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也时常会因为生活不如意,而对我大呼小叫。
鸡飞狗跳的日子在我九岁那一年,彻底的平静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母亲跟着村里来耍马戏的一个男人私奔了。
从此后,父亲成了全村人的笑话,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父亲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
我知道,都是母亲逼的。
年幼的我比别的孩子都要早熟敏感,每次看到父亲被别人嘲笑,我就会心痛的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呼唤母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尽管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
很自然的,我讨厌女人,反感女人,厌恶女人,我用冷眼看着世界,看着世界上每一个面像天使,心却比石头还要坚硬的异性。
十八岁的那一年,我有着让女生疯狂的外貌,却也比任何一个男生都要冷漠,我从来不会正眼看这些女生,更别提会和她们多说一句话。
当时转学的原因,就是因为被一个女生纠缠的受不了,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骄纵跋扈,喜欢用金钱来体现对一个人的爱,这样的女生,我从一开始就讨厌。
转到了新的学校,我以为从此后可以太平,却没想到,再次被一个女生纠缠。
我以为她和所有的女生一样,愚蠢的只要吼两声就会哭的死去活来,所以我经常会对她吼,可是根本不管用,于是我就对她冷漠,不管她再怎么主动,都当她作隐形人,我想,时间久了,她总会无趣。
很快的,我不得不感到事态的严重,因为这个女生和以前爱慕和迷恋我的女生完全不同,说的好听点,她比她们热情,比她们坚韧,比她们扛的住压力,说难听点,她比她们任何一个人脸皮都要厚。
吼,不管用,你吼的越厉害,她笑的越开心。
冷漠,不管用,你越是冷漠,她越是热情。
无视,更不管用,她总是如影随形,时刻让你忽略不了她的存在……
这样僵硬的局面维持了一个学期,渐渐的,我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了,我动摇的原因,是因为她很善解人意,她不会像有钱人家的女生,把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甩在你面前,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林默,我爱你。”
她坚韧的像一棵小草,总是默默的关心你,体贴你,却不会因为你的风言风语就被打倒。
我开始对她有些改变了态度,但关系仍然是模棱两可的,她说过很多次喜欢我,我却连一个暧昧的眼神也不曾给过。
心里始终是对女人排斥的,母亲在我十几年的人生里,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形象,所以让我突然接受一个女孩子,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可以偶尔被感动,但多数都是理智的,很多个夜晚,想起她为我做的那些事,我就会用烟头烫自己的胳膊,然后警告自己:“相信女人的后果,就等于再走一次父亲的路……”
我很极端,我承认。
真正让我对她无法克制感情是在高三的下学期,准备考大学的第一年。
那一天,父亲因为精神病发作,用砖块砸死了村霸张大同家的狗,而被他们整整殴打了一下午。
我从学校回家的时候,看到村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顿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冲进人群,看到了父亲惊恐的趴在地上,头上脸上到处都是血,我愤怒的一拳砸向张大同,却因为人单力薄,反被他暴打了一顿。
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我早就对人情看透了冷暖。
做梦也没有想到,来茴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
“你服不服,不服我接着打!”张大同手指着我,凶神恶煞。
“你打呀!有种你打死我!”年少气盛,终是不懂忍辱负重。
李大同闻言一拳挥了过来,我被他打倒在了地上,接着他继续对我拳打脚踢,在我已经痛到麻木的时候
“你住手!”一声清脆的制止声,让我睁开了麻木的双眼。
于是我就看到了,季来茴像天使一样扑向我,替我挡住了狠毒的拳脚。
我从麻木中反应过来,奋力的推开她,冲她吼道:“谁让你来的!你给我走!”“我不!我就不让他们打你!”她再次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
“你是我的谁?谁要你来逞强了!”
“难道因为爱而维护自己所爱的人也有错吗!”她倔强的咆哮。
我愣住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你小子挺有女人缘吗?年纪轻轻倒有姑娘护着你了,哼,今天看在这姑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再敢嘴硬,有你好受的!”
李大同丢下狠话转身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疼吗?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来茴一边抹眼泪,一边轻触我脸上的伤。
那一刻,在我心里最孤独阴暗的时候,她的出现无疑成了我灰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束阳光。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狠狠的搂进了怀里,过了多久之后,才郑重的说:“季来茴,是你硬要闯入我的人生,将来你可不要后悔!”